燕子还没来（四首）

1、燕子还没来
 
作我，哄我
雪娃娃粲然一笑
一下午的读经
鱼，跳上岸
五百年的往事
一笔划去。内定
有山有岭等了三千年
 
下午燕子没来
檐下，一两个空巢
虚度淫雨霏霏
一只猫咪、一条小狗
湿地公园长椅子上
玩着书本之外的游戏
一片桦树叶儿
关上门笑着
 
终于，有了呢喃的春天
四百五十九亩的稻田
你从南头来、我从北头来
五月秧，我们一心朴实的在泥里
晨兴之前、之后
马不停蹄
 
 
2、分水岭
 
一棵树的地标
一只鹰的翅膀
一双眼睛的心
一块石头的拐弯处
便是桦树伞下的
一个分水岭
 
几十条溪流
抱团成江河
几十群蝴蝶
汇成大动漫
一个女人依靠着的
便是挠力河大兴岛的圈圈点点
直抒胸臆
 
岭的制高点上，俯瞰田园古朴
山下女人的红纱巾挥动着
我的泪飞下去，一个女人抱着
舌头做了分水岭
上嘴唇、下嘴唇一吻
风吹麦浪哑口无言
 
 
3、这雪
 
这雪盖一次黑土地
麦子就往上长了一寸
雪和麦子的魂是一样的
有我记忆力里存在着
母亲的白
 
后来，母亲走进了泥土
把这一生的白交给了
一个叫桃子的女人
 
有一天，桃子枕着我的胳膊
指着母亲的坟，“去给父亲的坟
添一锹土吧。把这一点念想
留给咱们的儿子，冬天再来的时候
或许我们都在雪下、或许都在花开”
 
 
4、晚霞 
 
晨兴于鸟鸣背后
一个女人写下了
小桥流水，晚霞牧歌
 
村前那一条河流
你的浣衣石上，倚风凝伫
我在你的洗衣板上
跪着小花、柳絮、一本圣经
 
心里最开阔的地方
一株攀枝花死了两年
唯有这一片婆婆丁、韭菜花
守着我，一茬茬开
（2020年3月2日星期一 4.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