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8篇
黑猫
一只猫,总是会生活在自己的两极世界里。它有两种生活的两极世界,一个是白天和夜晚,一个是外表和内在。在我家小区楼下,已经变成了一个猫的王国,大大小小十多只猫,由一只毛发全为黑色的猫创造。
当初,它还是一只小猫的时候,无家可归,就流浪到了我们这个小区里。我们小区的保安第一个发现它的,看它当时还太小,就养了下来。
当那只黑猫快要长大的时候,保安才将它放了出来,它才可以在白天时也可以在小区内自由活动。那只黑猫的出现,给一楼我们孩子们的活动区添加了不少的生机和乐趣。
后来,在旁边的小区的一只黄白猫和我们小区的黑猫有了第一只小猫。那只小猫还没有等我们看到就被送人了,黑猫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依然还是那样。第二窝小猫和第一窝小猫的数量比起来就相差太大了,是第一窝小猫数量的六倍,分别有六只颜色各异的小猫。
这时,在我和弟弟的极力建议下,我们家也决定要养一只小猫了,就选择了一只黑白杂交的小猫,它继承了它父亲的白色,和它母亲的黑色,有时一看它,只要对白黄猫和黑猫记忆深刻的人,都会以为这只小猫是两只猫的集合体。
这只小猫在我们家养了快3个月了,最后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们不得不将这只小猫放生到楼下。可就是在将小猫放生的前几天,黑猫要么是搭乘电梯,要么是走楼梯,每天都在这十一楼的房门前等着。而一看到我们家喜爱小猫的成员,都会用头和身子来蹭一蹭,表现得十分亲昵。
我将小猫放生的那一天,因为我还要上学,我在早上五点半的时候就抱着小猫出去了,还带着几包猫粮。虽然它刚到楼下,表现得十分害怕,要么是靠着墙壁,要么是缩在角落里颤抖着。那时候,我还看到了它的一个兄弟,是黑猫第三胎生的小猫,已经出生了两个月有余。而那只小猫也是怯生生地在远远地看着。当我远离了之后,那只小猫也试着靠近过它的叔叔,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而黑猫,也许在哪里偷偷的看着吧,看着那只熟悉而又陌生的儿子。
在第二胎的猫之中,只剩下了它和一只毛色斑斓的猫,而它的母亲似乎也只认识那只毛色斑斓的猫。我总是会去看看我们家放生的小猫,它依然害怕陌生的环境,这是猫的天性。
有一天晚上,它的母亲正好也来到了这里,依然穿着夜行装。那天晚上,月亮还只是个半圆,但月光却已经洒满了那一片地方,小猫就这样忽然看到了它的母亲。黑猫显得有些恍惚,而小猫看上去十分惊讶,它们就这样互相看着。
忽然,小猫低声叫了一声,声音十分微小,也只有站在旁边的我能听到了。黑猫怔怔地看着小猫,明显是在颤抖着,是害怕得发抖。它显然还是在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回想曾经认识不认识这只猫。忽然,黑猫浑身毛发竖起,发出一声哀嚎,像是被人打了一棒子,转身逃走了。
小猫在原地看着它的母亲远去的身影,脸上多了一抹惆怅。
如今,只要一靠近黑猫,并且表示出善意之后,在你四周,必定会有不下两双非人的眼睛盯着你。如果是去那只黑猫的巢穴,将动静缩小到最小声,可能会有六七双眼睛盯着你看,并且会出现六七个毛茸茸的身影。
黑猫不仅只有在电动车棚旁边有一个家,在地下停车室中还有一个家,那里或许是它真正的家。那里面总是一片漆黑,有时候,我们孩子们壮着胆子要下去,却总是被墙壁上若有若无的“鬼”吓到。或许,那是那些猫雇用来的保安吧。那只黑猫总是会让人找不到踪迹,或许就是发现我们不会下地下停车室才会如此的。
而那个墙壁上的“鬼”,是因为雨水才出现的。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在巫袍中的人,露出一张只有眼睛的脸。瘦长狭窄的脸旁边,它左手拿着一把像是刀一样的东西,而右手则是没拿什么。站在近处看,仿佛是看到了看守鬼门关的使者。
但我们都清楚,黑猫早已“下令”,那把刀就算断掉也不可以砍下来。可我们在晚上的时候还是会因为那个“保安”的存在而不敢下去地下停车库,就只敢在上面待着。
现在,黑猫已经坐上了太奶奶之位。它膝下子孙至少已经有了十多只猫,加上即将要出生的,加上被送走的,可能有足足二十只猫。
现在的楼下,已经变成了一个猫的王国,到处都有猫的踪迹。尤其是晚上,当你在黑猫身边的时候,能看到很多只猫就在不远处,要么是蹲着,要么是卧着,要么是站着,就那样看着你,心中顿时就会有一种别样的感情。
这只黑猫并不会咬人,有时候真把它惹毛了也只是假咬你一下,如果你不乱动,看它是咬得狠,实际上连一排牙印都不会留下来。它从小到大,都是大多数人喜爱的对象。当然也有个别经常捣蛋的小孩子,大概也就只有楼下的那个小弟弟了吧。但他估计也是善意地调皮,除了踩踩猫的尾巴,追着猫跑一段路之外,没有干过什么真正伤害到猫的事情。
这只黑猫,也是生活在自己的两极世界之中,白天隐居,夜晚出现。身外表示顺服,心中依然有温存。它带着它四世同堂的庞大的家族,就这样甜甜蜜蜜、幸幸福福地游荡在我们的小区之中。
2020.8.14海南创意文学院小禾写作班
睡觉的猫
在我家小区楼下,一只黑猫的子嗣遍布整个小区,几乎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寻到它们的踪迹。
六年级下学期时,我骑自行车回家,而每天中午,自行车都会停在小区后院深处。在我停车的那一片地,是一个正方形的空地。
而在后院深处,那一片方形地的前方是地下车库的水泥盖子。而一楼的很多装置都在地下车库顶部挨近的墙壁上,就形成了大大小小许多个阴影,还有一楼仓库的两个窗子也在那里。那两个窗子已经破开,但还是有开裂的碎渣。
在距离学期末较近的那段时间,有一次我中午回家,骑着山地车一路骑到小区后院。原本并无异常,较热的阳光依然洒下,看着前方地下车库顶部,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当车一下子刹住的时候,在前方的一个机器的架子下面,一只猫惬意地躺卧在哪里,那似乎是黑猫的孙辈。我一看到猫,就小心翼翼地从山地车上下来,并且将身体弓起来。
我踩着一块石头上到了车库的“盖子”上,那只猫依然浑身放松地躺在原地,眼睛微咪,显然是才刚刚醒来。猫面对比它大的生物会心生恐惧,自然就会敬而远之,完全就没有靠近的机会。我尽量放轻脚步,缓步前行。现在我和它的距离算是比较近,只相差了两三米,中间有一道比躺着的成年猫高一点的凸起,一根长长的石柱子。
随着我的靠近,它也渐渐警惕,当我踩上那道凸起的时候,它身体向侧一翻,四爪着地,卧了下来。在这种状态下,它可以随时逃走或者走开,我也只能坐了下来,那只猫却还是身体紧绷。我的身体向它所在的地方挪了挪,它又一次绷紧了身体,我尽量将自己显得更加自然平和,但我距离它不到半米的时候,它还是开始从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
我很明白,猫这个状态,要么是舒服,要么是警戒和愤怒。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只猫现在的心情肯定就是后者了。我自然不想要这样就结下一个敌人,更何况这个敌人还可以做朋友。
我还是在这个点到达此处,果然看见了那个昂着头的身影。身影依然是昨天的那个身影,并没有换成另外一只猫。那只猫刚刚正在酣睡中,也许是因为车轮摩擦地板的声音太大了,它才会如此,眼睛还是迷迷糊糊地睁着。我可以肯定这个答案,曾经我养的那只小猫,在假寐时被叫醒,是完全精神的。只有在酣睡时被打搅,才会在这种状态之中,这就代表了它刚刚依然在睡觉。我看着它在那里躺卧着,跟昨天的动作十分相像,看来,它是把自己身子下的地方当做它避暑乘凉的宝地了。那只半睡半醒的猫和我就这样对视着,估计它还是在想着我是不是昨天那个打搅了它的美梦的人吧。而我也是像昨天那样,朝着那只猫走了过去,并且还拿着一包小鱼干。那只猫也感受到了我的友好靠近,我迅速的拆开了那袋零食。
那只已经睡醒了一大半的猫,一看见我靠近,就迅速睁大了眼睛。我将小鱼干放下,放在那只猫的身前。那只猫开始依旧像昨天一样警戒,我那小鱼干的香味却让它慢慢放松了警戒。毕竟我们小区里和猫接触的人多,肯定也知道我们的人性,有的人对它好,也有的人对它坏。它肯定是认为喂给它食物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才会让我靠近。我并没有真正的靠近,只是放下小鱼干之后就走了。我并没有停留太久,毕竟楼上还有一只小猫,它也是黑猫的子嗣。
紧接着,一连几天我都能看到它在那里,几乎每天都是躺在那里睡觉。前三天它还是对我充满敌意,也许是因为稍微有点熟悉了,敌意也就消减了大半。
我依然每天在那块方块地上停车,可当我见到过那只猫五次之后,它却凭空消失了,就像是它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后来,我也一直没有遇到过它,毕竟猫可以去很多小地方筑巢,就算是在同一个小区,但它和我在不同时段出现,我也会是看不到它。
那只猫就像是我生活中的一个过客,在我的记忆中匆匆而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只猫睡觉的模样,的确留给了我一个深刻的印象,留在我的心中,乖乖的躺在我的记忆里,愈发挥之不去。
新菜园
我们家曾经在阳台搭建过一个大规模的菜园,开始时悉心照料,到后来就渐渐淡漠,也不管浇水松土了。而如今的菜园已经做了改革,改成了之前菜园的二分之一,也显得干净了不少,照料起来也没有那么麻烦。
曾经因干枯而死的花草消失不见,它们之中的优胜者留了下来,在这里生长着。那些依然活着的小菠萝蜜树苗,正在用它们的生命力让它们继续成长。或许,它们现在的这个行为,是为了祭奠那些死去的故友吧。它们同类已经死去了一大半,只留下少许几根在继续成长。
其实,在它们的根须旁边,依然有新的生命要破土而出。菜园里的那些绿色,就是为了祭奠曾经的友人而生。土壤之中的营养由它们自由吸收,缓缓地摇动身体向上成长。
一片片绿叶从它们的茎上抽了出来,看着外边的世界,这些新来的生命分身,菜园中的那些特殊纪念品,是它们没有被除掉的根。那些根,只是土壤对曾经的居民的纪念,它们已经没有了生命,并不会吸收土壤中的营养,只会在菜园中留一个它们存在过的影子,腐烂之后只会化作肥料。曾经大大小小三十几个栽着菜的载体,已经缩减成了十六个。
现在,几片绿意依然存在,它们要迎接新生的生命,准备好草木最基本的礼仪。
它们生长的速度,是曾经不能比拟的。尽管它们曾经是佼佼者,在竞争之中存活。曾经有过菜苗之中长得最快的一个,生长的速度已经是其它植物的两倍有余。它的茎已经有三株它的同类那么粗,高度比它的同类也高了许多。
棕黑色的土壤曾经囊括的那个至高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叶片的尖忽然泛起了深沉的颜色。菜园里生命的支撑,正是一颗紫色的种子种出的一颗菜。可后来,那棵菜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折腰”了,最后夭折,从至高者变成了最矮的一颗菜。
后来,很多菜也莫名其妙地告别人间,只好将那些枯萎的菜苗拔出来扔掉了。那些菜苗身上或许是带着什么病毒,才会这样让它们死去。后来,当大多数的菜死去的时候,那几棵菜苗却顽强地坚持了下来,并且没有一点要枯萎的迹象。
菜园之中的那些菜苗已经全部消失,太多菜的承载体总是不好,只要够菜苗生长就可以了。后来,菜园也已经改变,已完全改头换貌,跟原本似是两个地方。
这些菜将会听着鸟鸣声长大,追随鸟鸣声一路成长,我们家的鹦鹉必定是它们的伙伴,看着它们一天天长大。听着乐声成长的幼苗将会成长出好的果实,但也不能缺少照料。或许,那些残存的幼苗,早就已经为了音乐疯狂,才会不用浇水施肥。
曾经,它们像是在热闹的市区,拥拥挤挤地在一块。热闹之后,必然是平淡和冷静,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家中。这就像是一个模板图,首先映射繁华的地方的人数众多,紧接着追随人减少,到达一个人的家,包括家的附近。那里就像是一个较为偏远的小地方,明明装饰华丽,但大多数人依然把真正的家设置在了城市之中。
现在有些人在,有些人不在,十六层楼,只有六七层楼有人住,其它的都是没有人住的楼层。那些楼层早就有人预定,那里必然会是它们的家,必定是那些住户未来的家。未来,那里也会从装饰的繁荣变成人多的热闹。
若是有人再生,那将会是热闹而不是喧闹。在“喧闹”之中留下的人才是最后的胜者,获得了继续住下去的资格。而未来,那里的人会越来越多。
从比喻中回归现实,那些菜苗依然在静静地生长着,等待着一个机会,等待某一个时机,用时光的热情生长。
那一段段时光迁移,菜苗会越长越高,用生命不灭的情怀,赞美岁月生长的力量。
2020.8.15海南创意文学院小禾写作班
小黑
在我见到那只小黑狗之前,在老家待过三次,对老家已经又完全熟悉了。
第一次,是我在小时候来这里上小班的,完全没有什么记忆。而后面两次,都是在上小学低年级期间,在寒暑假的时间内回来的,大概知道了在老家房子附近的路线该怎么走。
第四次来到这片土地,可就有些不一样了。当姑爷的面包车停下的时候,原本的都是熟面孔出来开门,可却有一道黑影出现,朝着这里奔了过来。当时我和弟弟都不怕狗,可就怕那些来势汹汹,极有可能是要来咬你的狗。而我们一看那条小黑狗奔跑过来的速度,就知道来者不善,就要向一旁跑去。
还好是爷爷远远地一跺脚,那只小黑狗就跑开了,而我们则是连忙向着大门走去,总算是躲开了。尽管我们是互相认识,但并不是互相熟悉。我们想要跟它交朋友,可它暂且还是不愿意和我们做朋友,把我们当做陌生人。
后来,我和弟弟在大门外边不远处玩耍的时候,它忽然出现,我稍微跟我弟弟讲了一下计划,一边跑着一边沟通,朝着一面石墙跑了过去。那面石墙只有一米高,右边靠着墙壁,左边延伸出一大堆又浓又密的植物。
而那些又浓又密的植物也跟墙壁无异,小黑狗根本就过不来,而我和我弟弟就玩起了跨栏游戏,从墙上来回翻越。而黑狗跳不了这么高,只能绕跑个十多米,就在要抓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又跳到另外一边去。反复来回了好几次,我们一看它稍微露出疲惫的样子,又一下子翻过去,朝着大门跑了过去。
我们一进门,一看到一张木头做的长椅子,就用手撑着扶手跳了上去。说来也怪,明明黑狗只要轻轻一跳就可以跳上来,居然就只敢在下面虎视眈眈地看着,都不敢上来。那一次,它也只是在椅子下面盯了我们两个一会儿,就离开了,去它经常睡觉的那个地方躺了下来。
它每次那样的时候,我们也就放心了。
后来,当暑假过了一半之后,我们就混熟了,还给它起了个名字,一个通俗又大众化的名字,叫做“小黑”。
当我们第五次回来的时候,小黑还是记得我们的,立马就出门迎接,在我和弟弟的腿旁绕来绕去,显得十分亲昵。而我们看到了它的时候,它居然就一直在用舌头舔我们的手,像是在迎接我们一样。但我们却发现了件不得了的事情,小黑的四肢的下半部分都变白了,白色的毛发和黑色的毛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像一只狗的大腿之下全部都被变成了白色似的,就像是电脑上的画布。
后来,小黑怀孕了,生下了一只小狗崽。而小狗崽是关在后院的废弃的猪圈中的,已经全部打扫干净,给它建了个窝,放了两个碗,分别装着水和食物。
小狗我没有仔细去看,每一次我们去那里将水碗换好的时候,它总是会汪汪大叫。而我只要一听到那叫声,就担心自己惊吓到了小狗,就连忙离开。但后来,小黑和小狗皆是死于非命。而那只小狗,只留给了我一个斑斓的身影。
而记忆最深刻的,也就是小黑了,记忆至今难以忘怀。我依然还记得小黑的身影,还记得小黑的叫声。
成长的楼房
五年前,我们楼层的对面有一支工程队开工了。将土壤向旁边挖,并且堆成了一座小山,挖掘机的声音总是在深夜还响着。不算是多大声,但听到的声音也不是模模糊糊。
躺在床上睡不着的时候,总是坐起身来,聆听挖掘机挖土的声音。总是在听着那声音的同时,就朦朦胧胧地睡着了,就连自己都没有丝毫察觉。
后来,土坑上多出了一个巨大的地基,这个楼房现在才真正地出生。这个楼房未来矗立的高度,就取决于这一块巨大且方方正正的石头,它会将楼房延伸而出,未来将会住满人,一整栋楼都回荡着挖掘机的声音,不大不小,是真正的大家园。
当地基建造好了之后,声音就安静了几分。有时候,站在正面面对那栋楼的雏形的窗户前,看着那栋楼的高高脚手架上装着一个探照灯灯,洒下幽静的灯光,洒在了大地上,照亮那几些正在稍息的工人,他们很快又要去帮那个小小的楼房长大,长高。
那时,那栋楼附近,并没有一样在跟它生长的同类,它跟任何人玩耍,和水泥玩耍,和铲子玩耍,和所有器具碰撞的声音玩耍。它知道,它不能摆动,不然就会像一些过路的老人,佝偻着腰,就会将它的成长的希望全部抖落,在大地上粉碎。而那个时候,帮它拔高身高的人眼眶里的水就会流出来,比它粉碎的碎片更多。
所以,它永远直着腰,并且直线长高。在我们看来,它就像是一根竹子,又像是一个长方形的柱子,黄色的钢柱提着绿布长高。
而楼房总是会换一个身份,在网络上告诉我们它的披风蕴含着的奥秘。从一个深坑中开始长大,孕育出它的生命,如今身高迅速拔高,功归于那些将它向上“拉扯”的工人们。他们总是站在楼房的最顶端,看着原本比自己至少矮了个上十米的楼房如今已经“长”到了这么高,他们就已经放心了,也开心和舒心了。
楼房在向上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它已经看到了一个新朋友,它要用自己和新朋友同样的高度沟通。它还是直着腰,地基的最底层将它的意念传送了过去,催促那个大地孕育的新生命快点长高。它笔直的腰中,究竟承载了多少人的成功梦,承载了多少人的生活。
它并不觉得累,它生活在这个世上,不是为了数落别人的生命,而是为没有定居之处的人们提供住所。它似是大地生长成的迎宾,代表着真正热情和礼仪,拥抱每一个以它为家的人。
我们这栋楼和周围的楼都看着它长大,没有楼层主动对比身高。它们是从大地中出生的迎宾人,只要是流离失所的人,它们都视为贵宾。来做客的人,它总会让出一席之地,看来此做客的人要到其中的那个房间中。
它似是一颗石榴,外表是坚不可摧的盔甲,守护着每一颗石榴籽。不论是最大的房间,或是最小的房间,都可以穿上一层盔甲,抵挡住外来的风吹雨打。
就算是反射景象的玻璃窗,也不会容纳沙尘进入其中。
2020.8.25海南创意文学院小禾写作班
铺路工
在我上一二年级的时候,我们小区前的路并不是如今的柏油路,而是地地道道的黄土路。
当时,只要下过一趟雨,路面就变得坑坑洼洼。而许多的泥土,都会被雨水汇聚成的溪流带到一旁,而中间路面的石子总是让过路的人和车子都走得很不舒服。即使是这样的黄土路,每每台风或者暴风雨过后,都有工人用砂石来修填冲毁的路。他们用铁锹弯腰铲砂石的艰难身影,我至今挥之不去。
每天在那样的环境下往返,行走也很是艰难。爷爷的红色自行车上载着我的上幼儿园的弟弟,我则是在泥泞的路面上面走。正是因为那一段泥土路,才有了这样的艰难行程。所幸,那样的路只有一段,其它的路就都是正常的马路了,可以让人们安心回家。
那一段路上经常有路过的人摔倒,就比如说电动车的轮胎打滑了。当那些过路人从电动车上倒下之后,总是会有人走到他的身边,将他扶起来。
在我三年级时,我自己走路回家,在路上却看见了一伙工人。他们是来修建柏油路的,在这里修建一条街道,究竟能为这里的居民或者过路人提供多大的便利,当时也就不得而知了。至少,不会再有那么多的轮子飞起的痕迹,也不会有那些多余的颠簸。只记得爷爷高兴的胡子翘翘的说,要鸟枪换炮了。
那一天早上我起床较早,走到阳台那里朝着远方看,那几个工人的影子和那个机器的影子都被太阳光拖到了他们的右边,跟柏油路的颜色一样黑。他们的左手边就是东边,太阳只是露出了半个脑袋,光芒还只是溢出了一些,路面上还是有些黑,但还是能看见他们被扯到了路面的一旁的影子,仿佛是人形的柏油路。
每一次路过,我总能看见他们捣鼓着一些机器,脸上和头上都尽是汗珠。他们总是在行人数量减少时才会去进行自己的工作。在中午,我站在阳台上,向着他们工作的地方看去。他们距离我刚刚路过他们时,在这段时间已经向前走了一两步。
当下午,我放学回来的时候,由于老师太过“忠于职守”,给我们多上了一堂半的课,才放我们回家。对于我们三年级的时间规划来说,能看到夕阳的时候就已经是很晚了,如果再晚一些,那对我们来说是后果严重的。在那时候的前几天,老师还给我们上了一篇课文,是感恩劳动人民的课文。
看着那些连汗珠都顾不得擦的铺路工人,谁能说他们不是为了我们呢。在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车流变少的时候才来铺路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们都必须得要抓紧。他们要修建的柏油路的面积已经算是较大的了,所以就在那里铺路铺了很多天,每一天都没有停下工作。
那些铺路工,每天都起早贪黑地干活,从早上干到晚上。当路过的人变多的时候,他们或许就会去路边暂歇,去那里等待,不能妨碍了过路人离开的脚步。
当柏油路建成的时候,已经是寒假了。看着在太阳照射下的柏油路闪闪发光,我自己也是不禁感叹,这些施工铺路的人们,为什么会这么拼呢?在我的脑海中,还有这么一伙人勤奋工作的身影,深深地拓印在我的脑海中。
他们的默默无闻,却造就了一道道柏油路的靓丽呈现,让城市更加繁荣。就是因为有那些劳动人民的存在,我们才能生活在这样美好的世界之中,总是有很多默默无闻的千千万万的普通工作者,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扇生活的窗户,放进来无数明媚的阳光,美丽了我们的人间。
花匠
被鸟的鸣叫声唤醒的春天,总是以花开为预兆;被生命的奔放所寻回的夏天,花海中的花总是以争奇斗艳为证明;金黄铺天盖地的秋天,以花的干枯景色换来饱满果实的沉甸甸;寂静的冬天,更是以种子认证花香憧憬即将重生的梦。这一切,都离不开庄稼人和养花的花匠。
万物开花结果,庄稼人,这里自不必说。我在此文专说花匠,辛勤养花的人,每一天都在全身心地投入他们的工作,在花的群体中陶冶情操。花的香气,总是离不开他们的每一次浇灌,也离不开他们细心的培养。我也去过花店,但并不是我要买花,而是我妈妈要买花。
花匠,是传播花香的人,将花的香气传送到每个人的心中。那些沁人心脾的气味,就是对花匠最好的认证,只有被精心照料的花朵,才能代表花匠的用心。
我去过的那个花店,许多被裁剪下来的枝叶落在地上,也没有打扫,而那个卖花的阿姨也还在裁剪枝叶,显得十分专注。我已经能够肯定,真正喜欢养花的人,都丝毫不会吝啬自己的专注,一心一意地养花,尽量让花朵更加好看,并且更加香气扑鼻。
不知道为何,我看着那些落下的枝叶,在视觉中并没有感觉到杂乱,反而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花朵的芬芳,需要匠人的呵护和保护。驻足在一朵花旁边,看着一朵朵淡蓝色的小花,花瓣吐露着花蕊,一串串,一簇簇绽放在青绿色的枝条,极显生命的顽强和不畏严寒强势的高尚品质。那个阿姨特意的把它摆放在书桌的案头,去嗅嗅花香,多看几眼,那种赏心悦目不是一个不爱惜花的人所能感受的。那一朵朵花迎着阳光绽放,就像是生命的精灵,在告诉人们花香的诱人和陶冶情操的效果。
有时候看书打字累了,或是眼睛有些疲劳,我也会到阳台上去看看花草,看看我们家在阳台上种下的植物。每一株草,每一盆花,都会噶你那个照料它们的人。只要用心照顾,它们就毫不吝啬的向你打开心怀,吐露芬芳,让划线传递而出。花五彩缤纷的美丽,就在这份生机勃勃,就在这份生命的成长中。养花的乐趣,也是给养花人专供。
花草,有的是昙花一现,开放的时间很短。有的热情绽放,尽量将自己创造的美景分享给更多的人。有的花,虽然没有花瓣,但也会用一抹清脆为疲劳的眼睛搭建驿站。
无论你有怎样的心情,总有那么一两株花朵会悄然进入你的心灵之中,此时你的全身心必然会沉浸在花香里面。正是因为花草的缤纷夺目,才会让那么多的人都爱上养花,心灵会在不知不觉间提高好几个档次,非以前的自己可以比拟的。花的纯洁无瑕,不需要人们去研究,只需用眼睛去观赏清新悦目的景象,只需用鼻子去体会沁人心脾的意境。
在平时的写作空余时间,去看看我们家的花草也是我的一个任务,让眼睛休息,让视角归于大自然,都是平常人们无法体会到的,仿佛花草已经成为了人们的能量。
花草的香味依然弥漫,人们最喜爱的花草,就莫过于自己心中独一无二的选择。选择花不同的种类和不同的颜色,选择花不同的香味和不同的形态,都要因地制宜、随人所好。
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的人用花香唤醒沉睡的心灵,用花朵的美好去端详这个美丽的世界,总能发现一种新鲜感,一种不同于压抑的情绪,各自唤醒心中最艳丽最芳香的那一朵花。惟愿我们每个人都能成为自己心中的花匠。
2020.8.27海南创意文学院小禾写作班
高楼顶上的建筑工
在我们家的不远处,一栋楼房的半成品上总是站着人,有可能是在那上面完成工作,也有可能是在上面思考,思考该怎么快速完工。
虽然在生活中别人讲的平平常常,但实则不可能只是那么安全。高空跌落,高空落物,中暑以及一系列的工伤,都代表了他们在为我们建造温暖家庭潜在的危险。
在高楼之上,在最高处工作的那些人,都在高楼的顶端忙碌着,有可能大半天都不会下来一次,每一次目光朝远方楼上看去的时候,在人群中的身影大多数都是熟悉的那些人,大多都是在上午工作的那些人,除了中午下去一趟,下午又回到了这里。
若是换位思考,若是自己看到那些人的视野,从高楼的顶层向下俯瞰,有一种让人的视野受到冲击的感觉。那一种视觉的冲击,将会十分恐怖。大多数人肯定坐过过山车,向前冲刺的兴奋之情和刺激感,也绝对不如从那么高的楼上看一眼。
现在,我们所住的高楼,如果去到顶层,到栏杆旁边向下看,也会有一种恐惧之感。而那些修建楼房的人呢,他们在顶楼上辛勤劳作,多少个地方还有故意没有填补的漏洞,为了增添建筑的美感。而在当时,为了增添建筑美感的空缺旁边,没有任何障碍物和阻挡物,都是一种空空的危机。有时候,我站在成品楼的阳台的旁边,还没有靠近,就生怕自己滑了一跤掉了下去。
那些建筑工在高楼之上,建造那些“两边空”的楼层,工人身上却没有任何保障安全的东西,这无异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了别人的居所“开玩笑”。
或许,那些搬砖的人在人们看来都是没文化的形象,经常会有许多父母对孩子说:“你们要是不好好学习就只能去搬砖!”但面对搬砖的人,任何人都没有嘲笑的资本。可以说他们是社会的底层人民,但就因为他们是为了人民的安居而工作,至少在现在,建造的每一栋楼都少不了他们。
我经常能从从早上七点去上学的时候,就能看到那些在高楼上工作的身影。曾经,我看到过一个身着蓝衣的人,只有在中午时,身影才在顶层上面消失了两个小时。而黄昏到来了之后,昏沉的天空上都是血红之色。我从窗户的防盗窗上向外看,那些身影也只剩下了轮廓,只能看出他们在做什么动作。在这之前,由于,还能看出他们模糊的面庞。当夕阳出现的时候,它们就只是有了动作,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幅抽象的印象派油画,一幅幅固定在对面高楼外墙的脚手架上。
在中国古代,留下了多少幅画着农民耕作的画。若是在古代,不仅仅是有农民耕作,还有专门盖房的人,那必然会有很多人为他们写诗作画,流传下来。
远处的高楼,那个还没有修建成的半成品,蒙着一层绿色的布。那些工人在高楼之上,做着那些只有他们知道的工作,至少我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工作是什么。工人们的劳作的目的,是他们自己搭建起来的高楼。虽然楼房并不是他们所设计的,但他们却是为楼房建造了合适的躯壳,正好可以容纳那么多幸福生活着的灵魂。
没有躯壳,一栋楼房就只是电脑或者是纸上的设计罢了,没有工人的建造,那楼房怎么可能会出现。那些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楼房,或者是自己入住的家中,肯定同样还有建筑工人工作的痕迹。
现在生活中的很多人,都将工人的形象加上了“肮脏”“低下”“无知”等标签。那些标签所送出的情感,无一不是对于那些建筑工人的鄙视。
在生活中,有多少深深扎根的地基变成高楼;在生活中,多少难以企及的高度变成现实;在生活中,多少苦累与汗水都变成了高楼;有多少山村之中的红砖屋,全部变成了高高的楼房,在这些城市的楼房里安居了多少户人家;有多少于羊肠小径旁的乡镇楼房,全部变得干净繁华,唤醒多少条道路的繁荣昌盛……
工人们一天一天脚下增高的生活,都蕴含了无限的艰苦。
我每天放学回来的路上,不到两公里,就会路过三个高楼工地,很多时候他们都没有关上那蓝色的门,我也总是能看到其中干活的景象。有时候,小雨不断地下,有些泥沙会汇聚成浑浊的小溪,从工地流出。
那些工人们在努力地工作,一点也没有偷懒。有时候,还真不知道是落在他们身上的雨水多,还是他们自己身上原本的汗水多。而在海南,总是下雨,暴露在雨水中的东西都很潮湿,地上水淋淋的。在那段时间中,就算是雨下完了,很多东西上都还湿哒哒的。我们到公园中去跑步时,总是会到那些公园健身器材那里去稍微玩一玩,可很多器材上都有雨水,我们握着都会感受到很滑。
想一想工地中,那些攀着手脚架工作的工人们呢,他们的情况自然也是这样。
海南的夏天,天气不可谓是不炎热,每一次我们在家中吹风扇吹空调的时候,他们还在忙碌着。秋天,天气渐渐凉爽,工人们被凉爽的风吹着,应该很舒服了,可他们依然忙得汗流浃背,和路人悠闲的样子完全不符。海南的冬天不算是太冷,或许,这是对那些工人的一种鼓励吧。用一句很有名的话来说:“天意啊——!”
他们建造楼房,就像是我们作者在书写文字。他们写的已经不是我们的文字了,而是一种“口”很多的繁体字,而那些“口”之中,则是还有很多眼睛向外看着。当他们的字完成的时候,就会擦擦汗水,歇息一段时间,前往下一个需要“写字”的地点。
正是有这样一种劳作,我在网上看到过一句话,正好可以形容——“逢山凿路,遇水架桥”。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仅仅是都市中的工人,他们的身影还漂泊四野,他们远离他们的亲人、远离都市,就在那些危险的地方披星戴月地工作,环顾他们四周,尘土、电焊、群山、钢筋、沟壑、江涛、混凝土、吊车……。他们身为建筑工人用他们的岁月,为我们建造出了一个个美丽的家园。
我曾经在工地旁边看到过,工地上的他们发型很独特,这些工人的头发会被帽子边缘压得紧贴脑袋一圈,而头顶的头发又很是蓬松,就算是很厉害的理发师也剪不出这样的发型。
在工地上,那些劳作的人们的平衡力必然很好,每天行走于荒郊野外地势并不平坦的施工现场,每踏出一步,肯定有半边脚是悬空的,而这些工人每天就这样行走于野外高空。
打败病人身上病魔的白衣天使;为大地擦脸的扫地工人;收获人们肠胃饱满的农民;建造他人住所的建筑工人……这些工作,他们自己能得到的好处自然没有别人多,但他们收获的笑容,一定不比别人少。
2020.8.26海南创意文学院小禾写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