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忠秧诗集和代表作《哭长江》等受到专家点赞
2014年3月29日,鄂籍诗人柳忠秧“《哭长江》暨《自由天下骑黄鹤》诗集研讨发布会”在武汉中南花园酒店隆重举行。诗集《自由天下骑黄鹤》收录了柳忠秧的代表作《哭长江》、《圣美大江》、《岭南歌》以及《天下江山黄鹤楼》、《天下洞庭天下楼》、《琴殇》等反响热烈的诗篇,专家们认为浓缩了诗人的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情怀。
“首义天下,通纳九州,大江壮美大武汉。”柳忠秧在《天下江山黄鹤楼》表达了对楚地故乡的满怀深情。文学评论家李遇春说《天下江山黄鹤楼》是复兴大武汉的诗歌预言。客居广州多年,柳忠秧对楚地念念不忘,他自广州抵达武汉接受记者采访时心情澎湃:“楚地是我诗歌之根。”
楚狂人亦是谦谦君子
“一个活在楚文化里的现代狂人。”文化评论人周瑟瑟这样评价柳忠秧。在诗坛,柳忠秧亦有“楚狂人”的称号。作为楚人后裔,耳濡目染,柳忠秧秉承着血液中汩汩流淌的楚文化血脉,厚积狂发,忧愤而作长篇文化史诗《楚歌》,欲“填补用史诗抒写地域文化的空白,光大和发扬楚文化”。
“掀桌横扫小蚍蜉,把酒痛书大胸襟”、“扫尽阿房无颜色,从此不说秦始皇”、“我问九天生死恨!我向九天我自君”…… 一首组诗《楚歌》,三千五百字,诗人狂气冲天,诗歌宏大厚重,从楚先人写到屈原,写到项羽与李白,再到张居正,再到曾国藩。
柳忠秧原籍湖北新洲,家里几代人从事基层教育,乃书香门第。1985年首届教师节时,湖北举办了一个征文比赛,当年还是学生的他开始了文学创作。1992年邓小平南巡以后, 柳忠秧南下广州,办社会团体,开广告公司,搞企业营销。
直到37岁时,“我有一次去岳阳楼喝酒,狂醉之下,忽然领悟,文章千古事,帝王将相一文不值,《岳阳楼记》才是流芳千古的,它是一种民族的精气神,是一种忧乐天下的境界,我顿时大彻大悟,后来就把自己的公司关了,而只和几个朋友合作一些生意,真正的回归文学。”柳忠秧回忆那时那刻无限向往,“回归文学,回归诗歌,感觉这种回归好象和97年香港回归一样重要。”
一个社会,一个民族,文化力量必须强大,它能够让游子诗人回归心灵。“在文化战略上,创作者要敢于藐视文化对象以及文化对手,狂在心灵,狂在底气。从文化战术看,到具体文学创作上讲,我们要非常谦虚,我平时是一个非常谦和的人。”平时,柳忠秧广交知己,豪爽谦和,与朋友们高谈论阔,推心置腹,他在《四十自画》中写道:“人间或有真君子,世无孤品柳忠秧。”
一旦进入了文学创作状态,柳忠秧只佩服三个人:屈原、李白、柳忠秧。在他看来,屈原是人文精神光辉的典范,做到了生死天下(向死而生)的境界;斗酒诗百篇的李白,睥睨天下;而柳忠秧自己,却要“自君天下”。柳忠秧分析说:“创作中要绝对的豪放。一旦从创作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回到生活中,我们应该做谦谦君子。两者并不矛盾。大胸怀才能写大文章。”
九重文化之天下哲思
柳忠秧在《哭长江》中哭道:“安息吧 我不堪侮辱的圣江/您的壮阔风云鼓动起我复仇的翅膀/我以诗之利箭/射向您的仇敌/我以血的狷狂/涂染为您复仇的疆场。”
柳忠秧在《楚歌》中歌道:“难道苍茫无绝唱?难道青春终无魂?我问九天生死恨!我向九天我自君!”
柳忠秧在《圣美大江》中悲道:“您是否回顾千百年生生不息的苦难民族?您是否牵挂千百次苦难重生的美丽乡邦?您是否感恩过一滴水的恩情和她的崇高悲壮?”
多年来,柳忠秧还创作了《天下江山黄鹤楼》、《岭南歌》、《天下洞庭天下楼》等诗作。柳忠秧用纯正的诗语言、宽容的大历史观,以宏大叙事与抒情挂钩,将纵横驰骋的想象力,咏叹地域文化的灿烂,对故乡的思念,情感穿透时空。
在长久的诗歌实践后,柳忠秧提出了他的九重文化大境界:“忧愁天下,忧乐天下,兴亡天下,批判天下,期待天下,担当天下,自君天下,自由天下,生死天下(向死而生)。”学者余三定在研读柳忠秧诗作后评论:“这九重文化大境界极大丰富了中国诗歌的人文精神,其自有天下的诗歌精神不仅涵盖了诗意的栖居,而且达到了必然王国到自由王国的哲思臻境。”
柳忠秧对屈原的推崇就在于,屈原真正的做到了生死天下:“屈原的伟大在于他作为诗人的品格,向往高尚,他诗作意象中有菊有梅,他对大江大河的崇拜,这是民族魂,也是诗魂,家国之忧,家国之痛,不仅忧自己,忧君王,也忧族群,他是殉道品,为整个国家整个民族出生入死,屈原之死唤起文化之生。”
“在自君天下里,诗歌是生活中的精神寄托。”柳忠秧生活中除了诗歌,便是美酒。他亦有一个称号曰“柳不倒”,乃是诗友赞他酒量惊人。对酒他简直同李白如出一辙,《楚歌》说得淋漓尽致:“斗酒香飘千万里。”柳忠秧看来,中国长期以来封建专制统治,老百姓的行动自由、言论自由、心灵自由是受限制的,一旦人喝醉酒之后,就可能进入自君天下的境界中,自己是自己的帝王。
诗歌只有好坏之分
“诗歌作为名词概念,必有其内涵和外延。”柳忠秧强调,诗歌首先是诗学,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审丑主义”的真正价值是审丑求美,而不是时下无知诗人们自以为得意的审丑求丑、以丑为美。“反智主义”的真实含义是反假智慧真愚昧,而求真智求大智。
“现在诗界处于‘因为没文化,所以反文化’的反智、审丑、愚昧的反文化状态。”柳忠秧认为,文学的背后是文化,诗歌也不例外。汉语诗歌的血脉不能断,几千年的汉诗基因和汉字密码一旦丧失,只会产生“西方诗歌的中译本”(著名评论家李少君语)、“西方诗歌的搬运工”(著名评论家杨匡汉语)。
柳忠秧强调,汉诗的汉文化血统和遗传基因是汉语诗歌透不掉的宿命,是汉诗之根之魂之本体。“好有一比,一对土生土长的武汉夫妇,怎么可能养出金发碧眼的洋小子?”
对于自己的诗学观,柳忠秧历来强调:“诗歌只有优劣、好坏之分,并无新旧之别。”近年来,柳忠秧的诗作《岭南歌》、《天下江山黄鹤楼》等诗作在评论界引发争论,有人认为是新诗,有人认为是古诗。据悉,这些诗作编入古体诗集的同时,也以相同内容不同的排列方法编入其新诗集。柳忠秧表示,同题同内容亦“古”亦“新”的两种版本正是自己所倡导之“诗歌只有好坏之别并无新旧之分”重要观点的文体实践。
著名诗人屠岸曾评论:“柳忠秧的诗语言很纯正,古典意味醇厚,其作品具有成功的创新尝试。”学者於可训也认为:“柳忠秧将五四诗歌的优良品质继承下来,同时又深得中华古典诗词的熏染和启迪,在继承的同时,又有创造性的转化,这一点非常宝贵,这是他对中国诗歌的贡献。”
提起《楚歌》,柳忠秧说:“屈原的作品、‘三曹’的作品、李白的绝大部分作品,都不是格律诗,主要是尾字押韵,把格律诗等同于古体诗,是谬论。而《楚歌》参考了楚辞体、歌行体、古风、七律等体裁,同时尽量在诗体的把握上放宽标准,不强求格律对仗。”每一种诗体,是先有诗,即大量的创作实践,后有体,亦即后来的研究者加以总结提炼的“体”。柳忠秧表示,他力图将各种诗体融合、打通,至少将“新”、“旧”的概念淡化。目前,柳忠秧及他身边的一些朋友,形成了一个诗歌流派,诗坛学者们已将柳忠秧称为“新楚骚诗派的奠基人”,他们的目标是恢复汉语诗歌的荣光。
在接受记者采访过程中,头发看似已些许斑白的柳忠秧不时站起身来走动,仿佛令人看到他青春年少时“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豪气。“当年长江少年郎,行呤岭南满头白”,这是柳忠秧在广东写下的诗句。原来,他早已是满头白发,只因染过,方才导致“些许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