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浏河海洋诗会暨第六届“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当代诗歌创作研讨会举办
7月10日至12日,为庆祝第18个中国航海日,《诗刊》社、中国诗歌网和江苏省太仓市浏河镇人民政府联合举办2022年浏河海洋诗会暨第六届“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当代诗歌创作研讨会。《诗刊》副主编霍俊明,江苏太仓市文联党组书记、主席杨喜良,中国诗歌网总编辑金石开,太仓市浏河镇宣传(统战)委员朱学锋,太仓市作协主席龚璇,太仓市文联副主席乐琦等主办方代表,胡弦、汪剑钊、小海、安谅、叶玉琳、陈均、张于荣、龚金明、赵之逵、茱萸、张二棍、王单单、李潇洋、苏笑嫣、王一舸、李继豪、年微漾、王傲霏等诗人参加活动。
朱学锋、杨喜良、霍俊明在研讨会上先后代表主办方致辞。他们表示,太仓历史文化悠久,早在元明时期,这里就是重要的海港和商埠,史称“六国码头”,明代著名航海家郑和下西洋由此扬帆起锚。太仓因处娄江之东,形成了独具风格的娄东文化,涌现了影响深远的娄东诗派、娄东画派。如今,在“一带一路”的背景下,太仓迎来了崭新的发展契机。通过海洋诗会,要用生动的诗歌来呈现太仓的辉煌历史,展现太仓发展的崭新风貌,特别是描绘江海交汇的浏河、作为起锚地的浏河,让“一带一路”和“海洋”主题诗歌写作发展得更好。
在研讨会上,围绕“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当代诗歌及海洋主题写作”等具体议题,诗人们展开深入研讨。
霍俊明表示,“海洋”、“一带一路”都是诗歌创作的重要主题,而太仓、浏河是这一类题材写作得以展开的重要场域。我们常说,21世纪是海洋的世纪。对于海洋文化、一带一路与诗歌关系的探讨,有助于我们不断拓宽诗歌写作的疆域。对于诗人而言,海洋不仅仅是我们观赏的纯客观对象,它还勾连着丰富的历史、复杂的现实,成为一个巨大的诗意载体。我们需要创作出具有穿透力的诗歌,还原历史,映照现实,表达心声。这其中面临着如何进行诗意转化的问题,既有写作主体人格意义上的难度,也有寻找准确有效语言的难度。
胡弦谈到,对于主题诗歌写作,我们一开始可能是寻着某个主题而去,但正如《世说新语》中著名的“子猷访戴”故事一样,“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可能写着写着,就会寻找到新的诗歌路径和肌理,溢出原来的主题范畴,甚至对原有的主题构成挑战。这是因为,诗歌自身有其内在的发生机制,有它艺术上的自主考量。介入主题写作,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我们可能想以自己的诗歌参与文化的建设。比如写长江,如果真的写得足够好,就能成为长江文化的一部分。这要求我们能够有效地将情感、精神的力量赋予自然景观,使之变成真正的人文景观。当然也要意识到,即使行动了,我们也未必能够成为真正有效的参与者,只能尽力去做。
汪剑钊认为,一带一路背景下的当代诗歌,需要打通各个不同文明之间的阻隔,增强各个国家之间的沟通交流。就海洋诗歌写作而言,西方的传统源远流长,从荷马史诗开始,一直到普希金,再到圣-琼·佩斯等等,他们以优美的语词描绘出波澜壮阔的诗歌海洋。中国也有一些诗人写到海,比如曹操、陈子昂、李商隐等等,我们一方面要梳理好传统诗歌中的海洋书写,同时也要不断打开视野,汲取世界海洋诗歌的有效经验。我们要有文化自信,找到文化之根,寻找到自己的底气,同时也要有拥抱世界的胸怀,不能夜郎自大。只有坚持有根基础上的开放,才能不丢失自己,反而能综合创造出新的文化形态、诗歌形态。
小海认为,就整个世界文明而言,大航海时代的开启,带来了崭新的世界观、文明观。在当下,我们重新思考郑和下西洋这样的历史事件,首先会感受到其中主体的冒险精神,还有一种开放的胸怀。我们这么多年的发展,得益于不断推进改革开放,而不是封闭自我。海洋文化与江南文化之间有着复杂的关联,应该将二者有机结合起来,推动新诗创作的新可能。
张予佳谈到,海洋是联系“一带一路”范畴内各个国家与地区的重要的现实与精神纽带。自古以来就有以诗歌形式展现海洋文化的传统,历代诗人创作了无数海洋诗歌的经典。我们可以深入分析这些诗化的表达,继而思索其对现代文化生活的启迪。在“一带一路”这一重大历史命题的引领下,持续对现代海洋诗歌进行积极探索,将有利于获得和积累新的认知与观念,继而产生对于我们文化与文明的自信和力量。这种力量和精神正是我们强大的内心世界的体现,也正是我们的现代诗歌创作重大的历史命题。通过对这一主题的诗意描述,从而揭示与诠释出现代经济与文化具有共同发展、共同促进的律动性。
来自福建宁德的叶玉琳、来自浙江温州的张于荣提议,海洋沿岸的城市、诗人应该加强交流,甚至形成固定的沟通机制,围绕海洋主题写作进行深入探讨,共同推动海洋诗歌创作的发展。
陈均认为,新诗是跨文化的产物。胡适、郭沫若、李金发等人的诗歌创作,都是跨文化交流中的语言实践。这种跨文化交流留给新诗的宝贵遗产之一,就是卞之琳经过数十年的实践,于20世纪80年代提出的“化古”“化欧”之说。“欧”“古”代表不同的文化传统,这也是新诗的历史与现实境遇。新诗(或当代诗)是一种当代文化,它面临的是在不同文化中的穿越与冲击的境遇。“化欧”“化古”的重心更在于“化”上,也就是新诗在这种跨文化的处境中,如何实现创造性的转化。在跨文化的处境下,作为一位诗人,他要积极回应外来文化的冲击,并以此来激活自己个人的文化密码,使之发展为自己的风格。
张二棍表示,“海洋诗歌”写作,不只是站在大陆边缘、面对大海的肤浅抒情和羸弱赞美。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人类足迹的拓宽,大海早已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而是已经从古典的意象中脱离出来,转化为我们生活感知的一部分。我们写作者,也必须像个水手般,主动积极深入“大海”这一巨大纷繁的主题内部,审视大海怀抱中的岛屿、往来的船舶、经年航行的水手、自在游弋的鲸鱼鲨鱼。更重要的,无论是写作什么题材,我们都需要海洋的精神、船长的精神,敢于把个人的写作,向无垠远方中的无数阅读者敞开,不再执迷于小我的得失,不再拘囿于修辞的小岛,不再固守前人的航线。唯有如此,我们才会在诗歌中乘风破浪,通达四海,才会拥有更加宽广厚重的题材、更加充沛磅礴的元气。
茱萸认为,对海洋的不同态度,催生了不同的文明类型。海洋经验是外拓性的,它可以为新诗带来崭新的写作景观。但对海洋的抒写,要避免只是对远方风景的简单想象和刻板摹写,而是应该在其中融入一种强大的生命力,使之在当代文化建设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
李啸洋说,中国文化的根源是大陆文明,海洋文明的发展相对缓慢。但在文学领域,我们自古有关于海洋的想象和抒写。在当代诗歌场域中,洛夫、郑愁予、覃子豪、余光中、海子、昌耀、杨炼等诗人也有类似题材的写作,促进了海洋诗歌的当代转化。相对于陆地经验,海洋成为不同的美学寄托,是情感、哲理和思想的新地理。由此,海洋诗歌斩不断人、故土与母语的联系,成为汉语诗的文化议题。
苏笑嫣认为,“一带一路”倡议及其实践,给当代诗歌带来了宏阔、远大的诗歌主题与思想意蕴。它贯穿了历史、当下和未来,召唤诗人们重新思考和照见个体、国家、历史、世界的关系。我们既可以在时间长河中重溯古老而瑰丽的历史源头,又可以顺流而下向远漂浪,将旅途的风景都装进诗歌的行囊。海洋主题写作在这样的背景下必将相应地得到拓展与深化。海洋诗歌创作,不仅限于对海上奇丽风光的抒写,还应该融入海洋与个体、历史、现实的复杂关联。
李继豪认为,作为诗歌书写对象的“海洋”,具有两重维度:一是作为自然景观的“海洋”,这部分凭借个人体验和才情发挥相对容易成就一个完整的作品,但另一个维度的、作为人文景观的“海洋”,对于写作者来说则是一个更大的考验。如何将历史的“海洋”、文明的“海洋”巧妙地安置在个人情感和思想的运动中,同时在文本中避免枯燥的知识性复述和空洞、自我亢奋的“颂歌体”,除了要看写作者对于“海洋”文化的了解和体验的过程和深度,还涉及一个间接经验转化的技术性难题。再进一步解释,就是怎样把海洋文化所带来的间接经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地溶解在诗歌中,生成一个完整美妙的结构,而作为一种具有社会公共性的回报,这一目的的达成也能让诗歌更有效地参与海洋文化的建构和建设。
王一舸认为,中国的诗歌可以建设一种接续古典、面向海洋的新范式。它可以生长为乡土写作与城市写作之外的另一线路。这种线路不止于对海洋的远观,而是有着对海洋深刻的身体和心理体验,却又能够寄托更多的现实观照。
年微漾表示,在一带一路的背景下,诗人应该拥有更加远大的使命和情怀。对于海洋的关注,一方面是对海洋本身进行书写,以拓宽诗歌写作的题材,另一方面要将海洋作为一种参照,用之反观山水诗、田园诗、城市诗等各类题材的写作,形成更加巨大的诗歌张力。
安谅、赵之奎、王单单等与会者还围绕“互联网时代诗歌的创作、传播与发展”、“新时代诗歌发展的新可能”等议题进行发言。
此次活动由太仓市文联、浏河镇社会治理和社会事业局协办,太仓市作协、太仓市诗歌学会承办。诗会期间,诗人们先后到浏河古镇、七十二家村田园综合体、郑和公园等地参观采风,并将创作有关太仓和海洋主题的诗作。
据介绍,太仓多年来重视海洋诗歌的发展,通过举办一系列诗歌活动,激发诗人们的海洋诗歌创作活力。由龚璇主编的诗集《大海之门即将打开》就是这一系列活动的成果之一。这本诗集收录115首诗歌作品,分“从长江口出发”和“向着壮阔的海洋”两卷,完成了对“一带一路”背景下的新时代诗歌的一次集中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