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诗刊举行赵晓梦诗歌品读会:梁平龚学敏罗伟章刘红立从“晓梦里读出大世界”
6月16日,又一个周三。四川,成都,星星·予茶中国纯文学期刊作品品读会第三期如约而至。这一期作客的诗人嘉宾,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理事,诗人赵晓梦。
作家、评论家,原四川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四川新华发行集团董事长朱丹枫,诗人、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成都市文联主席梁平,诗人、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星星》诗刊社长、主编龚学敏,作家、四川省作协副主席、《四川文学》执行主编罗伟章,诗人、中国检察官文联文学分会副会长刘红立(老房子)以及尚仲敏、崔建华(千野)、李自国、干海兵、杨献平、彭志强、庹政、李斌、燕滤竹、肖融、黎阳、敬丹樱等30余位诗人、作家以及川内的诗歌编辑齐聚一堂,品鉴赵晓梦发表在《山花》《四川文学》两本重量级纯文学期刊上的诗歌新作。通过网上报名的数位诗歌爱好者们还现场朗诵了赵晓梦多首经典诗篇,感染全场。
“星星·予茶中国纯文学期刊作品品读会”系列活动由《星星》诗刊杂志社与成都予茶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联合主办。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分享文学期刊刊登的佳作,扩大纯文学期刊的影响力,在作者与读者之间架起沟通的桥梁。品读会的宗旨在于“从杂志中发现文学的美好,从文学中还原生活的意义”。活动每月举办一期,将以“期刊+作者+作品”的形式在品茗中进行,由星星诗刊杂志社发行部纯文学杂志铺和大益茶超级体验馆共同承办。作者朋友可以自荐,期刊也可推荐作品参加后续品读会。活动后期也将陆续举行《人民文学》《诗刊》《中国作家》《当代》《十月》等全国期刊作者品读会。
龚学敏:赵晓梦近年来在诗歌上很用力
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星星》诗刊主编龚学敏从重庆朋友说“赵晓梦写诗写得很苦”切入,表示赵晓梦近来在诗歌上用力很重,“进步是很明显的”。
龚学敏表示,从赵晓梦近年的诗歌作品中,可以看到他观察事物的眼界在进一步拓宽,“眼界是学不来的,眼界归根到底是诗人的悟性,是诗人的格局”。同时,赵晓梦的诗歌也体现出他对诗歌和社会的思考在跟进,“这体现在赵晓梦的诗作对人与人、物与物之间距离的跟进。”
从写作手法上看,龚学敏认为,赵晓梦的写作手法本身更趋现代性。“我们的现实生活面临着现代性,诗歌也面临着现代性,但如何用现代性解决我们和诗歌面临的共同问题却没有得到有效的回答。没有人告诉我们如何用现代性解决现代现象,如何用诗歌正确看待现象,没有人把诗歌该怎么写用教材的形式写下来,”龚学敏表示,“写诗的过程也是诗人在探讨什么是诗的问题,你既在写诗也在创造新诗的标准,必须有这种意识,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诗人。”
同时,龚学敏认为,赵晓梦近年来的诗作体现出他对现实更加关注。“比如他写到了疫情,写到了得了新冠的人和没有得新冠的楼宇建筑等之间的关系。事物没有变,但人看待这些东西的眼光、心情、状态发生了变化。诗人应该关注这样的现实。”
罗伟章:我读出了诗人的自觉
四川省作协副主席、《四川文学》主编罗伟章首先对赵晓梦在《四川文学》上发表诗歌表示高兴和感谢。“从一个阅读者的角度出发,我读赵晓梦的诗歌,读出了诗人的自觉。”诗人经常抱着强烈的情感去写作,但情感摧枯拉朽下来之后,有时却很难看清诗人的方向,“方向就是精神结构,像杜甫、海子这些伟大的诗人都有自己的方向,但很多诗人却没有方向。赵晓梦写他自己眼里的人世间,表现出了希望对时间给出自己定义的野心。”罗伟章认为,“定义时间就是在定义生命。以赵晓梦的长诗《钓鱼城》为例,我感受到了赵晓梦希望把遗忘在时间烟尘里的东西打捞出来的努力。”
同时,罗伟章也在赵晓梦的诗里读出了传统诗歌的意蕴,“可能赵晓梦本人就是一个有传统情怀的人。很多时候,技术的东西一旦发明出来就成为了常识,但情怀可以让人变得深邃、深厚。”
罗伟章希望以后能够更多看见赵晓梦对微物的书写,“他的诗歌有大江大河的气势,但我也希望从他的诗中,看到他把词语放低一点,用世界柔软的部分去感动人。”
梁平:赵晓梦有了自己的精神谱系
四川省作协副主席、成都市文联主席、《草堂》诗刊主编梁平是赵晓梦诗歌生涯的见证人,他觉得赵晓梦最近几年的写作中,创作方向非常明晰,对历史宏阔的题材有游刃有余的把握,也能比较有技术含量地做一些诗歌处理,这对很多写诗的人是很大的难关。
梁平从诗歌创作的技术出发,认为赵晓梦的诗歌体现出他对两个技术点有很好的把握。“他的《钓鱼城》作为大开大合的、非常宏阔的大书写,没有从头至尾、按时间顺序写钓鱼城事件。他选择了钓鱼城事件中的九个人来切入,从九个人面对大事件的情感出发,这对于长诗如何架构更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做了非常有益的探索和尝试。”梁平表示,“读了《钓鱼城》第一稿后,我非常惊讶。赵晓梦在处理这样一个重大题材时,切入点是人和人的情感,这个切口非常漂亮,技术含量很高。”
同时,梁平认为,赵晓梦在大书写之外,也能精微到细部、到日常,“这不是说他把诗写小了,而是他有了自己的精神谱系。”梁平表示,在一百年新诗的发展中,各个历史阶段的重要诗人,“但是很难像在古代能找到李白杜甫这样,用生命构架自己精神谱系的诗人。比如李白崇尚自由无羁,不管生活带给他多少厄运,但他都是自由的、快乐的。在中国百年新诗的历程中,艾青对祖国、土地的书写可以看做是自己的精神谱系。”梁平认为,赵晓梦在大开大合的大书写和日常的小写作中,在人和人的观察中形成了非常好的、有自己特点的向度。”
谈及未来,梁平希望赵晓梦能在语言上继续探索和创新,“真正优秀的诗人,在感觉到熟能生巧时,往往会主动背弃那个熟与巧,自己制造陌生。”
李自国:写出了诗的当代性和诗人的在场感
李自国表示在阅读了赵晓梦新近发表的这两组诗后,他觉得解读赵晓梦,要从三个角度。“第一点,这些年晓梦秉承题材的多样性和丰富性。他的长诗,有宏大的叙事。他写历史写辉煌的场景,再到小事件小人物,对大小题材都有着自己的驾驭、表现、呈现的能力。作为一个诗人,需要一种眼界和胸怀,他书写出了对大千世界的感悟,生命和灵魂深处的另一个世界。”
而令李自国重点称赞的,是他认为与同龄诗人相比较,赵晓梦的创作写出了诗的当代性和诗人的在场感,“他的美学追求和理念,都能通过诗歌感受到,他在是个中营造了一种氛围,对当下生活的参与意识、在场意识,这与他的职业可能分不开,作为一个媒体人,他时刻都在关注身边的事、世界的事,然后作出诗意的展现。能站在一个精神层面的制高点来回应时代,回应平凡生活,对于一个诗人来说,这是非常重要的。”
此外,从赵晓梦的诗中,李自国看到了一个诗人不断突破不断超越,“他的表现手法非常丰富,调动了现代派的表达,在诗歌的场景中挖掘主旨和意蕴,把他的人生经验、哲学思考诗意地呈现出来,富有张力和穿透力。阅读他的诗歌,读完后有沉甸甸的生命感!”
刘红立:读出了强大的生命观
作为赵晓梦的知己与诗友,刘红立笑言他今天来参加这个活动的感受是“羡慕嫉妒恨”。“羡慕,是因为今天这一期分享会,来了《星星》诗刊两任主编梁平和龚学敏都来了,就像伟章主席说的那样,《星星》不只是四川和中国的,它是世界的,所以分量是很重的。嫉妒呢,除了今天分享的两组诗,我更喜欢他的长诗《马蹄铁》和《钓鱼城》,嫉妒他写得那么好!恨,恨我自己写不出来那么好的作品。”
而对于分享会赏析的其中两首诗,一首《桥洞》,一首《酒洞》,刘红立直言自己“洞见”了一个词:生命,“读出了晓梦的生命,体现了他的生命观。再联系他之前的长诗,那些宏大的题材都是写的生命,人的生命,宇宙的生命。读晓梦的作品对我的启迪是很大的,就像梁主席说的,要在自己的写作当中,找准自己的精神谱系,接下来,我也要按照这个路子去学习、去写。”
朱丹枫:大格局奠定诗坛地位
第一次参加诗歌分享会,朱丹枫感悟颇多,他坦言:“就拿晓梦的《钓鱼城》来说,这首诗体现了晓梦的文风,钓鱼城雄浑磅礴、气势博大,读这首诗大有'黄河远上白云间'的感受!”朱丹枫认为,正是这样的格局,奠定了赵晓梦在诗坛的地位。
同时,朱丹枫表示在梁平的点评上,他希望再加一个“精神象征”。“诗不能没有感情,但是感情泛滥就不是好诗,诗不能没有梦想,但仅有梦想也不能名垂千古。晓梦作为诗人,总是能把自己心中的意象,通过诗的语言呈现,营造氛围来感染读者,打动读者。这样的诗歌不多,什么叫艺术?晓梦的诗就是艺术!”
彭志强:以小入诗,与君共勉
同样是媒体出身的诗人,彭志强点赞赵晓梦在写历史题材、宏大叙事方面的驾驭能力特别强,“他的长诗,与他以前的作品相比,有质的飞跃!”
彭志强还特别谈到:“当我们的诗歌创作到达个人的一个高峰时,我们一定要去探索新的东西,柳暗花明又一村,在峡谷处,去寻找一些不同的东西。杜甫之所以伟大,就是因为他什么东西都可以入诗,尤其是一些非常小的事情,这就是一个大诗人的格局。”彭志强希望在这一点上,能与赵晓梦共勉。
崔建华(千野):诗有深度,不与小草小花同日而语
千野是星星·予茶中国纯文学期刊作品品读会第一期的诗人嘉宾,从被赏析到赏析者,千野连连为这个活动点赞,称其对诗坛的发展有积极的推动作用。作为赵晓梦的诗友,千野与之惺惺相惜,他直言:“赵晓梦的诗气象万千,既有书写重大历史事件的大制作,也有对一时一事精雕细琢的精巧之作。赵晓梦的诗我读了很多,印象比较深的是《钓鱼城》和《马蹄铁》,尤其是《马蹄铁》。我感觉赵晓梦的诗歌创作不满足于对一事一物小我的、自我感受的书写,他对历史中人的处境有很深的思考,他的诗很有深度,与当下很多小草小花的写作不可同日而语。我相信,未来赵晓梦在诗歌创作上一定能够取得更大的成就,能够创造出更好的诗作。”
赵晓梦:做一个沉默的写作者,静待时间历练
对于此次品读会,赵晓梦报以谦逊和学习的态度,他直言:“关于写作我已说的太多。这本身就已冒失了。因为对一个写作者来说,写作是没有尽头的,那些所谓的经验之谈,都是对自己过往某个阶段生活经验和阅读体会的一种认识,但这种认识是否有用,我看未必,因为写作者往往会在另一些时刻说另一番话,或许是他在写作实践中有了新的体会,或许是客观环境发生了变化。但是不是有了快感就得叫呢?我看未必,因为某种程度上这可能是在误导他人。因为写作对写作者而言,是绝对自我的,也是自私的。不是不能分享,而是不具有吹糠见米的价值。”
在赵晓梦看来,对一个写作者来说,一首诗、 或者一部作品写完后,就不再属于他了,“属于批评者、属于读者、属于时间,甚至有可能属于抽屉里的黑暗与灰尘。”所以,在这个品读会上,赵晓梦愿意沉默下来,作为一个纯粹的聆听者,在那些如“星星”闪烁的肯定与批评声中,找到再出发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