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虹诗歌对自然本性的呼唤

春夜的花树下
虹踱来踱去
水茵茵的花朵开进了她
在哀伤和悲愁的阴影之上
花草丰茂 汁液饱满

虹喜欢春夜的月光
为她更快地绽放灵和肉的春
是有更多的带刺的花朵和不羁的春水潺潺
更是悄悄给这春夜带来光芒的火焰

更有火焰的翅膀
被袅袅上升到星空的花香带远
永恒的春的夜空留有虹园秘境
神秘丰饶幽秘幽远
在大海星辰和明月清风之间

一一冰虹诗歌《虹园秘境》

　　冰虹诗歌《虹园秘境》，第一节介绍了虹园的基本意象;第二节写诗人的月下感悟;第三节是诗人对虹园的无限遐思。三节诗以思想情感的递进式表达完成了对空间——虹园的完美诠释。
 

　　一.冰虹的虹园原型

　　魏晋南北朝以来，士大夫中间兴起一股修建私家园林的风气。谢灵运的“始宁别墅”对他众多山水诗的创作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他曾经赞美始宁别墅的美景：白云抱幽石，绿筱媚清涟。隋代的皇家园林有西苑，唐代王维有辋川别业，宋代有绍兴的沈园，杭州的聚景园，上到王侯下到士子无不对园林的营造兴趣满满。到了明清时期，江南园林更是一片繁荣之景。兴起于江南的才子佳人的小说几乎每一篇都介绍某一园林的自然景观。据学者考证，《红楼梦》大观园的原型为杭州西湖的水竹居。可见，园林不仅满足了人们的休闲需要，也孕育了诗人的诗情才思，更创造出独特的情爱空间。园林是自然的象征，园林发生的事多与美好有着密切的联系，因为在自然环境的状态下，人的自然本性才能流露出来，这是人的本质力量的体现之所。当代著名诗人作家冰虹的虹园原型就是历代文人们追求的自然天地——园林，它起着放松心绪、涵养生命、升华灵魂的作用。

　　冰虹诗歌《虹园秘境》是一首现代诗，体现着现代人的生存理想。在现代社会，人们的职场竞争压力过大，一个城市内的建筑大多趋同，所以人在城市是很容易迷路的。而城市与城市之间的景观也是如此，学者称呼这些城市为“通属城市”。富于寓意的是，人工的创造物体现的是对自然人性扭曲过后的趋同。可以说，生活在城市的人整天面对的是疾驰的汽车，呛人的污浊空气，频繁的交通噪音。冷冰冰的人工建筑很难让人感受到自然界的气息，高度异化的空间带来高度异化的人际关系。城市不能像乡村那样拥有如此奢侈的建筑容积率。笔者的家乡在沂蒙山区的某个乡村，记忆里的庭院印象，大多是冬天里院子里满满的金色阳光与春夏两季院子四周的高大的绿色杨树，树叶沙沙地响着，钟摆一样细数着生命的脚步。而城市人很难有这种惬意，他们之间的物理距离是极小的，这严重侵害了人们对于隐秘空间的需求。笔者曾经在城市有过短暂的居住经历，我在屋内客厅可以清楚地听到隔壁住户的说话声，听音乐只敢把声音最大调到中档，以防扰民。这种情况解释了城市人缺乏人情味的原因：当人与人之间缺乏必要的物理距离时，每个人对隐私性空间的需求得不到满足时，人们只能以心灵与心灵之间拉大距离的方式来对抗这种无力感。于是，城市形成一个“陌生人社会”，乡村幸运地保持了一个“熟人社会”。前者是冷漠，后者是热情。

　　冰虹诗歌《虹园秘境》就是城市文明的产物，它体现的是诗人不屑于冷酷、虚伪、残忍的人化的竞争世界而投入到自由、美丽、神秘的自然世界的渴望。
 

　　二.虹园的空间意象

　　花草：春天是冰虹的虹园最美丽的季节，冰雪融化，春水潺潺，滋养着花草树木，洗去蒙在诗人冰虹心头的哀伤与悲愁之尘。花的娇艳让虹的眼睛与心灵同时闪亮了起来，它似一剂兴奋剂让虹失落到海底的心灵冲出水面。花草的自由、舒展是虹所羡慕的生命状态，它与人造世界中四处充满的挤兑、打压、束缚所造成的紧张不安形成了鲜明对比。亲近大自然是最好的疗愈心灵的方法，在广阔的自然界中，虹徜徉陶醉，忘记了人造世界的压力与焦虑，收获了眼明心活，一帧帧自然美景成为虹心中永远的在场，为日后不自由的紧张生活提供着间断性的美好回味。

　　月光：月光让万物一片皎洁，照出了万物的平等，照出了平和与宁静，它不像日光那样，照出了万物的差距，照出了比较式的焦虑与躁动。历代诗人对月下美女、梅花、松林、溪水等月下之景有着浓厚的诗思，因为月光皎洁中带有朦胧，月下万物带上神秘色彩，激发了诗人想象的心泉。冰虹更是如此，她在月光下看到了春自由绽放的灵魂，看到了不为流俗而强行媚俗的带刺的花朵与不羁的春水。它们是自由的生命，自由本身是人的自然本性。称其“自由”是因为它不符合人造式的过度改造，过度改造的生命恰似病梅一般，失去了生的活力。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人们被物所拘，主动消灭了自己的自然的自由本质，以求与人趋同，以猎取更多的财物。诗人冰虹把月光比喻成火焰，花朵、春水暗喻人的自然本性，自然本性呼唤着每一个迷失在红尘中的大地之子，指引人类找回真实的自己。

　　花香：蓬勃的生命力。自然状态下的花儿释放出生命的强大力量，暗示了人性的自然式发挥比人造式发挥有着更强大的潜力。如果人人都能得到这种自由发展，那么马克思恩格斯所畅想的共产主义人类理想一定会实现。诗人冰虹的虹园秘境处在夜空中，处在大海星辰与明月清风之间。其实虹园与大海、明月就是天地人三者的象征，虹园不仅是诗人暂时的修养、休闲之地，也是人类对这种生存空间的共同渴求。

　　冰虹诗歌《虹园秘境》以花草、月光、花香、春水意象营造了一个充满自然意味的生存空间，寄予着诗人对人性未来发展的美好期许。
 

　　(作者简介：麻飘飘，女，中国古代文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