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诗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 首页 > 中国诗人 > 长安瘦马

【瘦马读诗】龙郁、任小湖的诗

2019-04-09 作者:长安瘦马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长安瘦马:本名尚立新,1968年出生于辽宁抚顺,诗歌爱好者,现居西安。中诗网第四届签约作家,著有诗集《你的影子》。
龙郁的诗
 
诗人简介:
 
龙  郁  人称“诗痴”,自称平民诗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诗歌学会常务理事,曾参加《诗刊》社第三届“青春诗会”。
在海内外数百家杂志、报刊上发表诗作数千首。作品曾多次入选国家级选本,并获《北京文学》奖、四川省文学奖、“金芙蓉”文学奖《葡萄园》诗歌奖等十多次创作奖励及首届“四川省职工自学成才”表彰。
 1991年受聘为四川省作家协会巴金文学院创作员。出版有诗集《黎明·蓝色的抒情》《情窦·69》《木纹》《龙郁诗选》等十余部。编纂有《中国·成都诗选》《诗家》书系选本十卷。
 

 
  
 
当命运左右我时
谁又在我左右
一盏灯,枯坐在自己牧的光环中
左边:是手;右
依然是手
面对这花花世界,手足无措的我
真的不知该从何入手
 
左手往左伸,空
右手往右伸,空
当两手反方向合围过来的时候
抱住的也只是自己的身子
和一腔闲愁……
 
有的人左右逢源
有的人左抱右拥
但,这一切都不是属于我的
我只有能屈能伸的指头
 
左手之左,是宽
右手之右,是广
我遗世独立
只有当一双手齐心协力行动起来时
才与多舛的命运打个平手
                      
                          2013-11-8 
长安瘦马:
 
人有人缘,佛有佛缘,诗歌也有诗缘,灵光闪现的时候,你没有记录下来,你抓不住,这缘也就擦肩而过了,再来的时候,或许就是下一个路口、下一个路口的另外的一个情境了。
 
读诗也是有缘份的,你的感知,你的情绪心境,和着一种氛围,一首诗就砸向你,让你突然的就融进去触动了、共鸣了,诗歌的重力落处就是要引起共鸣,否则,真的变成了个人小天地的期期艾艾、顾影自怜了。
 
我是去年在延安的一个诗歌活动中听到龙郁老师朗诵《左右》这首诗的,其实那天的环境并不适合读诗,而且我还带着酒醉,只见龙郁老师左手一挥,右手一挥,“左手之左,是宽/右手之右,是广/我遗世独立/只有当一双手齐心协力行动起来时/才与多舛的命运打个平手”。
 
或许是缘吧,回来后对这首诗总是念念不忘,我的左边是宽吗?我的右边是广吗?我双手合力,能和多舛生活打个平手吗?要是这样,我悲观地认为这也是人生棋局中很好的结果了。命运左右着我们,我们左右不了命运,我们只好左右着诗歌,也就是左右了自己和世界。
 
与其说这首诗是龙郁老师的自画像,不如说是他描绘了人间百态和人生况味。诗句透露出的信息电波起伏跳跃,“面对这花花世界,手足无措的我”“ 只有能屈能伸的指头”,无奈与抗争、习惯与愤怒、麻木与思辨、入世和出世,落到“我遗世独立”的“宽”和“广”,诗人的人格魅力豁达彰显了,诗人的德行操守干净澄澈了,诗歌主旨内核晶莹透亮了,读者和作者情感的碰撞也就响彻起来了。
 
断断续续读了龙郁老师一些诗歌,深深地在他的诗歌中感动着,世间万物、人间千情,在他沉稳而矫健的诗风中生长着,有时候是一冀千里大鹏,激情四射,有时候不愠不火,但却穿透有力。一个人称“诗痴”的诗人,痴的不仅仅是表象的诗歌,更是热爱着的百般滋味的人间。
 
其实诗人最擅长抒情讴歌和赞美,只不过我们的心绪被真实的生活打压着,打不起精神去抒发距离我们渐远的美,我们只好在身边的事物中努力地去发现能够使我们勃发的诗意,诗人从来没有远离时代和人性,诗歌也没有远离。
 
2019.3.21
 
 
任小湖的诗
 
诗人简介:任小湖就是方小巫,陕西临潼女子,不张扬。
 

 
炉火旁
 
炕头,除了老爹老妈,还有
一只老猫
 
我在噼啪的炉火旁,喝两口五十度长安,然后打盹
狗在身上蹭了又蹭
抓来它,对饮
我三口,它两口
猫也抓来,也给它两口
三人一起醉,昏昏地睡
 
想我暮年,如此
也甚好
 
2018.01.28
 
长安瘦马:
 
“两年前,我做过江湖大哥/又上梁山,当了好汉;有着良好的口碑/后来不当大哥了,路人还是习惯叫我大哥/不同的是,自从下了梁山/这世间就少了一条好汉”---《变迁》
 
读诗读成了一种习惯,遇到喜欢的诗就收藏起来,过一段再拿出来看,看还是不是当初喜欢的模样。遇到本诗,便保存了下来,作者叫方小巫,再看简历,“任小湖就是方小巫,临潼女子,不张扬。”就这么简单干脆,再看《变迁》这首诗,果然一条好汉,只可惜,她下了梁山。
 
其实,诗歌也是以貌取人的,第一眼就要打动人把人抓住,读者阅读的时候甚至一目十行,你抓不住读者,这首诗第一回合就失败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写诗就是写句子,这一点在我们传统诗词中有好多例证,我们甚至忘记了诗词的题目和词牌,但是我们记住了里面经典的句子。“自从下了梁山/这世间就少了一条好汉”,如此一来,诗歌的重锤砸下来,世事的讽喻、生活的坚强,开场就抖响了,读者就坐下来安静的观看和思索。
 
这首《炉火旁》让我更加安静,每节的句子朴实无华得近乎平淡,但却让你的眼睛不忍离开,一节就是一幅乡村油画,虚虚实实,转动起来就是一生,就是远去的农耕文明。
 
诗歌里的画面会动的,就像诗里面的对饮,慵懒而寂静;诗歌里面的情感会隐藏起来的,就像作者最后说“想我暮年,如此/也甚好”。诗歌永远是诗歌,不是我们生活的全部,诗歌只是我们生活和灵魂的一个片段,我们有时过度美化,我们有时过度诋毁,而生活依然还是那个样子。逃避或者希冀,无论怎样隐藏都在诗歌里都留下了痕迹。
 
任小湖的诗,语言风格个性突出,有着她自己独特一股韧劲和巫性,作为一个女性诗人,她似乎厌倦去做柔美的抒情和叙述,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不是为了别人写诗,我们也不是要比别人写得好,而是写得和别人不一样。
 
2019.3.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