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客的诗二首

《超越死亡的人》
 

――谨以此诗祭奠抗击疫情中倒下的1772名战士

他们死去了，我还活着
他们以死亡羞辱我
羞辱活着的人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偷生与苟活

他们用死亡，逼迫我思考
人的这一生
该怎么样活着，怎么去赴难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我活着，心已被杀死过好几回

有的人是死不了的，尽管大地上
并没有留下丰碑
他们的名字刻在春风里
人心里，石头是会开花的
等春雨飞跑过千山
每一块石头
都会绽放阳光的笑脸

他们用死亡
证明他们是大写的人
而生命也可以超越死亡
在死亡中获得永生

当一个人的死亡
足以令山河长歌当哭
这死亡该是多么豪迈而浪漫

           老刀客2020/2/17

     《爱上你》


像宝玉爱林妹妹一样，爱你
像父亲爱女儿一样，爱你
像瘾君子爱海洛因一样
爱你
有人说，爱是一只鸟
一眨眼就飞远了

我的爱，像石头爱上大山
像鱼儿爱上海水
爱是一根针，扎在心上
是一滴泪含在眼里

爱上你，我就爱上了
失眠的山峰
流浪的河水与无家可归的云彩
爱上火，给我温暖与夜色里燃烧
爱上枯草，流沙和哭泣的骆驼
爱上悬崖和粉身碎骨的流水
爱上战斗与牺牲
爱上地震，森林大火，雪崩与火山的喷发

爱你，也就爱上了雾霾的城市
爱上形形色色的假货
爱上越来越堕落的人心
与一再飞升的物价
爱上水族馆失去自由的海豚
爱上被屠杀的牛羊
与它们不会哭的毛皮

爱上你
也就原谅了这世界的不公
人类的丑陋与贪婪
爱上有泪但不敢哭出声的生存
爱上半死不活的梦，走风漏气的明天
爱上我的不满和愤怒

爱上这一切的一切
就是想阻止你眼里的泪水
不会滴落下来


老刀客2020/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