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辞·天山之南（组诗）

 

头顶雁阵飞过
 
整个冬天
大雁排成一字形或人字形
折返于富安村的天空
 
那时，我仍是大地上站立的原点
或渺小得忽略不计
忽略不计的，还有尘世的一些事物
琐碎的如同风卷残叶
 
 
立春，时间之下
 
天空之下，大地之上
草木枯缟，风得手潦草涂鸦
一幅灰色的乡村写意，占据视野
 
你看：核桃林、梨子林静沐阳光
低矮密植的红枣林陈铺大地
生命的潜藏暗长，伺机而动的
只有闲来无事的乌鸦们
它们或立于枝头夸夸其谈
或逡游领地，最终盘旋而下
落草为寇
 
不远处，一排排民房踩在天地界限
像是一组介词，明暗相间，头顶
偶有流云被风拂去
 
 
乡村大舞台
 
返乡大学生们的激情热舞
和乡村主妇们的T台秀
土洋结合，“鲜明”一词儿
香艳了村庄的天空
 
还有金灿灿地福字
它出自甲骨文的年代
于今，一幅幅春联编织大地上的花环
立春，阳光普照的大地
有了无限生机
 
 
在乡村，终老或是一种选择
 
面对荒芜或终老都是一种选择
我时常在寂静的乡村小路踱步
而不再依靠网络检索
回忆，只是儿时的记忆与今对比
 
什么是最重要的？当浮尘被掸去
残云消隐，偏居乡野的最后一扇门被推开
来有欢声，去有招语
空气中弥漫的冷漠被提取
释怀，自然是一种火焰的升腾
而温暖与体贴，不再是一种
重蹈覆辙的空洞表演
 
 
关于年轻
 
关于年轻
它一定有参照或对比
比如斑驳老墙上的一幅蒙尘旧照
比如宅院里一只老狗的岣嵝独立
一头老牛的舔犊情深
……
而乡政府里人才引进的那群年轻人
青葱岁月与韶华
我更坚信他们是一棵棵胡杨
只有根深深地扎进泥土，将来才有杆的
昂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