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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骚十里看乌市

2020-04-29 作者:绿野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诗人绿野作品选。
  在穷乡僻壤呆久了,人也变得木讷寡言。但对这纷繁的世事却也看得越来越有几分端倪。致于是不是洞明,就不能直言了。
  这概是年龄增长的原因罢。就像有些人说的,看当下的官场和商场,有些事扫一眼便足矣,不必去深究一二。
  就在这寂寞锁孤村的仲春与初夏之交的日子,在繁杂冗长的事物中略一抽身,偶然间一瞥微信朋友圈,我便有了新发现!当然,这种发现不是村民热汗古丽少女怀春,看上了小伙买买提而暗送秋波。这种发现,在文玩市场的行话:把玩。
事物到了把玩的境地,当然是有情趣的,是妙不可言的。究竟是什么呢?
  是一位老板朋友发的一首诗。其幽静的心灵表达,着实让我感到意外。为什么呢?我所理解的文学性,它一定不等于世俗性的。但世俗性中一定有文学性的影子。那我便从这位世俗的老板身上抽取几分文学性的东西吧。
  记得若干年前,这位颇有款爷风范的老板,具体来说是老板娘,从骨子里感觉她是看不起当地穷酸腐的文人的。甚至她直言:她见到过上海、广州甚至是鸟市(乌鲁木)的文人,大部分都有钱。她的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了,唯独这的文人穷掉渣。
  说这话时,是在一位朋友相邀的宴席上,我尴尬之余,一笑了之。心想,生意场的上人风云状,云里雾里的摸不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小鬼就欺负,发泄下,也正常。再碰到官爷,私下里该溜须的还得溜,该拍马屁的还得拍。管她娘的怎么说,出口反驳说重了,怕伤了和气,辜负了朋友邀约的一番好意。
  没想到,今天,这位貌似豪爽的老板娘,竟然也附庸风雅起来。难不成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亦或是春潮涌动,情场上又梅开二度?当时,我的确有调侃的心态端详之。
  总之,这首诗的艺术展现力还是有的。足以代表那个小县城人民的新诗创作水平了。说这话,不是显摆我的资历有多老,但就诗评而论,在天山南麓至少说句公道话还是有个把人信服的。因为这话,是对泥土说的,对下里巴人说的,是人间诗话。而不是鬼话,更不是官油子狐假虎威,搞权宜之计的媚俗那一套。
  我想,那一套东西充斥文艺的阵营中,有百害而无一益。就我这个乡村布衣诗人而言,平淡的履历中也见到过所谓省部级的大员,反而一派祥和如沐春风。到是乡科级的官吏、甚至是再大一点的……看那个派头,拿着鸡毛当令箭,真想他娘的痛骂一番,好在要尊重人家的官威,百姓怕官儿,这是中国几千年封建社会的贻毒。
  闲话不扯了。录这位老板诗人的诗作如下:
 
《燕子山下》
文林
 
榆树自初夏开始疯狂
蒲公英将自己衰败的秘密
说给天空
它们都是五月的一个部分
 
燕子山下
一朵雏菊在两只黄蜂的争夺中
开得无比娇艳
我想看见的事物永远和它的反面完全不同
 
一个女人经过那里
与杨树上飘落的花偶然相遇
它们混在一起不分贵贱
 
而生活——
近处的永远得而不爱
远处的永远爱而不得

 
  谁能反驳这不是一首好诗呢?人是会变的,在环境中改变,在改变中生存。
  作为边境县城,乌什县自清代起,还是出过几位诗人的。我敬之奉为边塞诗的续火者!
  远的不说,近的有诗人郭艺文的《白鸟之维》诗集面世。记得诗人当时从京华的国投公司中层管理者,挂职到乌什县的副县长,行署副秘书长。那时,诗人一有空来白水城,朋友就会邀约我参加聚会。其乐融融,氛围融洽。当然,那部《白鸟之维》便顺理成章有了我作的后序——《风从京华来》。
  毋庸置疑,这是文人间的纯真友谊与一份信任和尊重。而不是拜大王旗,不拜你入不了圈,不入圈,就没你什么事儿。这是中国文化圈烂得不能再烂的陋俗了。对这些,我是冷眼瞥之,嗤之以鼻的。
  卑鄙者是卑鄙者的墓志铭,那么从善者在道义上一定会拥有广阔的天地。
  言归正转,到希望这位诗人朋友,能代表她所在的边境小县城乌什县,写出更多精美的篇章。
  当然,这样称呼,是她诗的造旨突进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