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事，酒事，人事

 

01
10天前，陈烟枪来祥云
一个大周未，等呀等
我们好不容易等来了末末
但还是等不来他。梅子和仙子
作为迎客嘉宾，听说车过云南驿
忙着出去引路
玉米的青纱帐没有遮挡
入聚福园的大门
烤羊排香了冷了
馒头白白胖胖，过客饥饿难忍
伸手抓了一个
我们等，等老陈
我们等，等麦田
入席了，上菜了
末末的两点钟到了
没有吃一口饭
她就赶去一中上课
 
酒啊，一串一串的问候
敬啊，一盅一盅的干杯
老陈的高个子媳妇和漂亮女儿
没有半点让他少喝一口的开心
 
02
把午餐吃到4点
除了我去睡沙发
其他统统陪去云南驿
那天周六，15日15人
城东周记农家菜馆
慧平邀来一大群人
王磊搭昆明的高铁
晓峰从巍山赶回
茶山青西出下关
世立麦田过客和我
全都坐在一棵三角梅下
逍子梅子仙子和末末
碰杯的碰杯
注目的注目
酒杯干，梅花落
一朵飘在发上
一朵落入杯中
 
03
老陈想见文联主席，约好在晚上
男的女的都是从前的
慧平陪同。私下
不知说些什么
 
04
老陈离婚了，住院了
老陈出院了，结婚了
离婚前，他一天抽八十支香烟
结婚后，他一天抽四十支香烟
 
每当他开心一刻，就会露出一口
尼古丁镶嵌的牙齿
可以夸张为非洲的黑钻石
也可比喻成黑猩猩的脑门
 
05
第2天骑单车去茂元酒店
陈烟枪刚好打开后盖箱
我邀请他们到家里吃松茸
他说智红等他们午餐
昨晚为何不拿出松茸
这话一定有水分
留下晚餐，我们
一言约定
 
06
去沙坝吃鱼
智红讲出三大理由
这鱼干净。味美。养颜
是用苍山上流下的雪水
喂养三天之后
排净了毒
才下锅的
 
一张矮方木桌
7个人对坐
我们让老陈
独霸一方
一边望着青山
一边喝完三杯荞酒
从前的酒故事
在红尘里流淌
 
07
初次面见冬青
当着一桌子人
陈烟枪说
永平的一些男人面部着急
但内心慈善。相反
祥云的个别男人面部善良
而内心丑陋。慧平接话
他是一个例外
我抬起头来
所有人的目光转移
只有唐唐清纯地看着我
 
08
去寂照庵，我们插在人群中
把苍山一步一步往下拽
冬青的红边近视镜
智红的灰色中华装
慧平的黄牛皮休闲鞋
一同陪他们一家子
我像个摄影师
忽前忽后忽远忽近拍照
一种叫凤仙的野花
在路边迷住我们
 
09
寂光普照，几间小屋
几株古树
都是前人栽的
 
担当就在路边
一座石塔上
长出青苔的绿胡须
我们在墓前沉默
有人在模糊的石碑上
读出担当大师塔铭
 
10
陈烟枪没到过大理
很多人听了大吃一惊
他那么多的诗中
大理一词都指向古城之外
 
在城门洞前合张影
今后他写不写大理
我们都可以证明
某年某月某日
他的妻子女儿陪同
老陈，来过大理
 
11
陈烟枪早年去走永平
写过一首让永平感动的诗
他在祥云呆了一天一夜
见了他最想见的人
也准备写一首诗
超不过永平那首
他决不罢休
诗中有一群美人
也会有一伙我们
 
12
从大理回祥云
傍晚的气氛很浓
我把家里的五谷酒和松茸
搬到美食一条街
直接坐在总台前呼唤老板
 
陈烟枪要题一首诗给我
结尾是，养毛驴的命
操骏马奖的心。多妙
整个云南的驴肉
都是从祥云槐树井传出去的
当年那棵1935年4月的树
曾拴过民国政府伪县长杨钟寿
送给贺龙军团长的枣红马
后来城市撤迁改造
槐树和井了无踪影
不管何时何地
在祥云人心中
槐树井驴肉是一个符号
深深地印在心里
只有那些没良心的人
才会用马肉充当驴肉
欺骗像我等一般的
酒徒
 
谁指驴为马？
谁就挂驴头卖马肉！
陈烟枪的开心
前所未有
让2020年的秋天
忽地回到暖春
（2020/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