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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偕|希望之乡至高无上

——漫谈经典诗歌深层心理学

2024-04-20 作者:顾偕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自然语言总是执著得颇有哀伤,世间找不到结合神明的信使,所以都是流浪的歌手仍在天涯独唱。而希望究竟倒底能包含什么,惟有哲学,在一旁长久静静的微笑。就如暗物质,永远还会在你看不见的自己大脑,一直悄悄流淌。

  开始得不到我,
  不要灰心,
  在一处找不到我,再去别处, 
  我停留在某地等着你。
     【美】惠特曼:《自己之歌》

 

序篇
 

  对于什么是真正的希望,一直以来仿佛总有多种百年解释史。但我却几乎从不思考不是最终的问题。这就是说,当我们说到希望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则是怀疑,其实这也是一个属于哲学范畴根本的思考过程。

  创作前蓄谋已久的丰厚心理准备,不啻是一部或一首即将涌现作品思想命运绝佳载体的暗中前戏,无疑还会是许多深刻作用,通过一场精简的语言秩序,丰富展现和推导出的文学又一次可预见的终极问题景象。当然,作为诗歌而言,它可能仍然是诗人自身视域引发的理想旋律,甚至一些纯粹的意象幻觉之类,也不具备像哲学高尚问答游戏那样的普遍性。因而所有一种满足智力需求的颇富观念性的诗歌,可能最初就会是强化面对自己的一场并不崩溃的平静的哑剧:它的一切热忱投入和灿烂诉说,甚而美感自由不羁的表达,一下或许并不能很快就与社会与时代的激情崇拜,友好地等同起来,就如历史仿佛更懂得总得消化下什么,才能明智地前进。

  纵然这种绝非普泛的经验通感,因为闪现着尖锐的人性考察曙光,尤其精神底色一直都保持着希望蕴含的多重意味,根本也不是凡尘俗世的基本需要,所以但凡一种成熟主题,无法对读者迅速靠近,那些甚少“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毛诗大序》)的伟大作者,一样不必在同样甚少精神高地的陈腐世界,就此沮丧甚而悲哀。连一般单纯的抒情诗人,自己通常都难明白如何精彩表达思想的妙处,我们又怎能过份要求依旧有不少蒙昧的看客,会对已然铸就了无数艺术思想的辉煌,突然由衷表示出什么敬意。

  浮华诗人至今还是太多,不懂文本要义文辞冗繁的乱炖之作,还是太多。他们究竟能够从容不迫地想要表达什么,要不要努力磨砺下才华,不再去作填字谜语般的形式并置戏嬉,抑或等待所有思想高潮的来临,一如诗歌先驱那般,也能在当世困扰中,同样开创出不无优异之处的探求的荣光!我们对于高度的期待,如果不是因为魔鬼的不朽,一直也在阻挡希望的天使,凡间无数不明成败教训的诗人,还会继续这般乐滋滋地“深沉”堕落吗?所以,任何一种于压抑中能够升华,在反思中可以凸显张力,在审慎感悟上自信明白将一切矛盾修辞,就此能释放出庞大希望能量且永远光明在肩的诗人,他们一定都会懂得对希望的捍卫与坚守,从来就不是什么虚无主义的高蹈,而依然却是今胜千古的一份更好的心灵说明。

  人类内心永远要摆正求索的位置,任凭岁月无情历史再怎么残酷,乃至各种不堪扭结形态是多么的艰难,但只要能在通透达观的宽敞揭示大道,多一份承担和耐心,所有繁花落尽处,便将多出很多希望象征隐喻的光华反射,和真理与爱的回应。而这就是最好希望的必然之景,开阔与坦荡,从不会在显现的思想向度泯灭;展露重又梳理和推动起了梦想新纪元的意味;希望的特质犹在天衣无缝的呈现,比喻的距离缩短了升华的多余运用,恰好一种畅快无比的重新展望,也正是“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唐·张若虚),不同的新兴希望整合,就此则更有了共性中不同的重构意义。

  因此,在万物多样性上剔除不同视角表征的强调,诗人不掩其志地尽量仍要在生生不息的本质穿透上,用作品映射出生存境界一颗纯澈向善之心灵魂的光芒与高迈,这种由彻悟照见具有无限丰富性大开大阖的修辞领地,由于是种光明极端力量呈现开的神圣思想花园,和谐之境依旧萦绕着低回高扬的内涵深沉的自然,所有风韵均已成了先进壮美的蓝图,无疑这便是今天,仍然需要不断拓展我们人类现代诗学视野的希望之乡。

  当然太多的诗性误读,乃至始终不明神学寓意,只会盲目重拾旧题的朝拜者,甚至从不认为糟糕乏味之作,几乎亦意味着是种无能的那种愚钝的欢呼声,他们是永远不会真切看到,那种其实是有着巨大价值支撑力的希望之乡的。可能人生的许多时候,把高尚当朋友也是种痛苦,镜花水夜真能显现什么呢,真理有时确实会深陷一种诛心之问。尤其在文道凋零,大家似乎都已匮乏胸有成竹之际,希望再有怎样发展的卓越性,时代如何还将产生如何活跃的创造者,可能大家均会望不见事物背面,那种美好的尖锐。可能抽象希望不等于一般商业价值,飘渺自当忽视,谁也想象不出再有什么神启下的震撼,所以多少年来也只能任由希望的“弱徳之美”,顾自快乐地“蝴蝶梦中家万里”了!而其实,这般对信念与信仰淡漠的决绝,委实也委婉说明了这就是种人性的麻木衰落与衰败。当一个社会启蒙死了,社会还将信服什么?尤其大凡诗人唯我主义的立场,不愿、不能或根本无法再张扬起任何的反思作用,只是一味地还在满足沉湎于什么流派的争论,想来此时的世道,人心可怜得或许就只剩有各不相同的黑暗因子展开了。不一定轻视什么便是犯错,但心灵更需明亮的真理,此时若真荡然无存,爱继续在满地碎裂,丝毫再无什么更大更多精神风貌的积累,世界至此全是物质利益,那么人类和诗人必须认真探索深刻问题的那点形而上的希望,确实就只能在所谓的当代文明中,再怎么竭尽绵力,恐怕也仅能算是“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了!
 

上篇
 

  应当说希望永远是人类的未竞之业。

  诗人虽不是世界的什么“启智师”,但对于希望,多少作品笔力尽萃于此。这也无疑强调,由于他们在精丽繁复之中提炼出的笔韵高简,那些无不反映着创作深度的精思之作,正是有着放眼四海胸怀的容纳和坚定勇气的展示,多少神圣理想,这才由诗人尊严的能力,在其诗中,总能以智慧的重视,说出了不少公正的诗性真理。这是在希望引领下,同样是由揭示带来的思想欢歌。它印证了一直擅长希望的作者,始终主动会在刻意的求索下,末了必定将能优秀的表述,道出些什么。而充分发扬光大希望的定向意义,尤其侧重点永远不忘要使希望展翅高飞,那么在创作上,至少在诗歌立场上,作品一俟均能从希望大统上出发,内涵的展望,则必然就会与世界诸多文学文字,有所较大高迈的殊异。

  重温人类历史,任何时代难免都有制度的魅影。正如无知该怎么的崛起,胜利有无秘径可寻,顽固的平庸还将广泛扩散到什么程度;偏执的原始力量,再能让当下的人们,看清尚有哪种更好的时间道路。我们人类的诱惑与抵制委实太多,如何赋予世界在屡有所见的困扰中更大的希望,并使那些美好精神的活力作用,都能安得其所,想来类似这种富有祟高的实质性命题,应当同样更是为数甚少能够做到“孤高耸天宫”(唐·岑参)的诗人,在对一切诗性修正后,是其最能重新赋予一些深层意义,发挥更高审美的强项。因此创作最重要的心理储备,不是私低下就将开始大放的私欲欢聚,不是零星散漫随意的意象蓄势拔高,更不是将一些陈旧的迷恋,错当作什么根本问题,进而也去坚信不疑地任由诗歌胡作非为。真正能够让我们继续容纳前进方向,并将永远必须追随与环绕的,依然还是需要衍生更多精彩与完美的希望的风韵,是永世不会让人望而却步的精神故乡一再的巧妙演绎。就像川端康成在诺奖致辞中说的那样:“纵然风情万种,却是了无痕迹”。因此希望的神圣与神秘,可能也因为它的大道无言,向来就不是人类世界的什么“易行道”,而是只愿一直敞开或迎向世间某些满怀造化的灵秘之气,为此至今希望的“信息熵”,似乎仍然少有多人,可以永葆一颗童心地去领略,并能将其精致转化成某种高端且高尚的艺术。

  我们不是否定希望对所有人该有的影响。但概念的完美,有时确实也是枯燥乏味的。层层悟透什么,毕竟是件困难的事。什么能使兴趣一直保持高涨,而永不褪去欲望的鲜艳呢?当然这里指的希望,肯定不是能够激发出众人更多满足的低层级物质与无聊的促进,他们其实也是不太愿意轻率地融入,可能仅属先验想象力的那些世界陌生美好怀抱的,也许更不想了解,永恒又会是种什么美丽的真相。故此专属绝对精神的引导和拥有,或许永远宛如希望那样,始终还是这个世界“风波一跌逝万里”(唐·柳宗元)的巨大圣凡区别。所以,高层次的愿景划分,不被限制的如何更坚定地迈开光明的脚步,并将批判与揭示在新的希望推论下,凭借诗的逻辑,绝非浮于表面地丰厚描绘出来,自当仍是一些伟大而优秀的诗人,惟能于希望之乡,方可做到的颠覆腐朽后的语言重生。当判断凸显不断纠错且必须遗忘一些艺术与思想的陈规陋习,希望美学这时就会于高峰风光再现。诗人只有乐此不疲永远去向一种先进蓝图不懈的跋涉、攀登和抵达,并能以希望之诗告之后世,用有思想的语言说出希望的意义,那么未来在诗人内心,相信早已有所幸福了。同样,从不可能被任何人占用和驯化的希望,自是也便成了人生,最大而不可或缺的生长与发展的力量补充。

  那么未来又将以什么,完全一致地继续相信人类的希望呢?希望本身更能以什么总有充分神秘的理由,一直暗示着自己重要的存在?是出色创造的发达总在奔跑,还是混乱时代全已丧失了陈旧说法?世界没有了疲惫的感受,神的能力在永不厌倦中,是否已救赎了整个人类?抑或仍是我们在所有的抗衡中,克服了一切艰难与死亡!未来岁月想来一样还会是行色匆匆,但诗学力量在不是希望的结尾,同样还当以先知式的灵魂,以心智绝不动摇的对立表达,贯穿起所有的阴暗降临,并热情关切地洞悉着,依然需要精神方向的尘世。这是诗人在所有历史阴影中,对希望犹为贴近的深重回应。如果诗歌的深度意象,它的意义源头便是希望的永不衰败,那么诗人就此便当好好要感谢任何一种阴影与苦难的馈赠,因为伤害推进了艺术的安营扎寨,弘扬真理的思想,已然不再是件秘密差事。在地球仍然岌岌可危之时,希望是永远不能省略的表现,它的聚合力将凝结起一切正义要素。而一种沉思精神,恰恰就像是参照了至高无上神明的坐标,航行永远是离不开希望来指路的。再有便是,噩梦总会在希望的内在经验中消隐。每个囯度相信都不拒绝或排斥,诗人在识别完一切沉重后,仍能以高度风范的希望,继续热忱陈述起的理想中的现实。

  不要说抽象的有效性是脆弱的,哪怕是漂浮的希望,也值得我们长久流连。这是作为诗歌的精神隐喻,理所当然必须公开对不是悲剧的期待,永远的致敬。美好的激烈绝非是愚弄读者,当代诗人应多有懂得捕捉和积累广阔希望的技能,而不是在混乱的罗列中,继续荒诞地得意于自己什么空洞的抒情天赋。

  结束或将又是开始。一生想象力耗尽的诗人,若是他始终不能将阴影提升为希望,并将一种蕴含希望能量的语言,分享给迟钝的世界,那他所有不存宏伟意识渗入的不是认识与批评的努力,所有繁华似锦肤浅的见解和华丽的回声,甚至从无有对生与死的深切认知,并勇于有种荡坦沉陷什么的坚强,那他所有自视完美的喧嚣,一定最终还是徒劳的。因为时间丝毫不会让试图忘了希望,还欲幻想什么的所谓精美语言,有幸在历史中,继续成为哪类功勋诗人或权威诗人。
 

中篇
 

  什么也不能把创作的先期冥想,与即将沉湎的价值取向框架,莽撞地割裂开来。为防不甚明了的焦虑含混意识侵蚀,因此但凡属于独特性,不是白话素体诗句那样的写作,更非市场和共公领域需要,而能即将展开的一种灵魂式隐形的对话,首先它在遗忘中,就要开始寻找更多能够摆脱文学俗套的超拔梦想的对应物,并以逻辑的起点,就此加重所有诗学革新的成分。这是经典诗歌深层心理学上涵盖了理性觉醒的准备,它在就将到来的收获幻想时,不会以理解消极的赋予,再去厘不清的继续还原历史依然喧噐的喻世目的;它将用深刻而深情的认识,重新评判和处理历史和现实事件:事物细节不再会有什么隐义晦暗,一切过往阴影的戏仿,在这种同样是极端的高明的希望照耀下,顿将失去仍想肤浅装饰的机会。好诗不外乎是种见解的胜利,语义流露必须是高贵而珍贵的,不然形式累赘排列以及缺失标准的狂热组合,不免便会让未来时光,忍俊不禁地要问:这样的“完美”,究竟在得意什么?!

  我们还是要把有限的人生生命,明智的去与世界多声部嚎叫的记忆丛林区分开来。让宁静互动,让高尚在诗中,也能成为一种理论。抽象的有效性必然也会出现更多火热的指导性,而这,正是真正自由诗歌的希望律法所在。最好的生活或许永远只会在梦想中,当我们有兴趣和精力关注起一种经典诗歌广阔的指向,思想的酵素作用,或许迅速也能成为一种解毒剂:让人类永远远离黑暗,让世界的统治者,都愿热爱光明。

  而这便是,希望诗学最基本的底蕴。

  我们也无意制订什么更好诗歌的“戒律”,飞翔如若没有翅膀,一直在地上模仿漫遊天空,必然也是痛苦的。但诗人,毕竟早已不是遥远的穴居人,远大目标是自觉前进最佳的动词。所以消除所有外部和内心恶劣的吞噬,把接受神圣希望看作首当其冲创作的旗帜,不要说使命会不会是顶矫情的礼帽,诗人们若是从此真能很好地做到能将无以穷尽的希望光大,那么语言的内容,就仿佛时有光芒在出发,惟有燃烧才会使生活,增强更大的信心与热量。

  同样,平静诗篇也绝不意味着寂静无为。道路觉醒是永恒的。上帝在《圣经》开始就热爱起人类的诗歌,因为时刻宣扬着一种崇高和美,免于千年世界,堕入迷失希望方向的诱惑与罪恶的深渊,这是所有人文主义史诗,具有清晰主题最温柔的牧歌。它的号角是熏陶而不是征服,是希望内核发射性的魅力不断,是信念整体增值的激情劝悟的火花,而绝非再是什么挫折在重演的欢天喜地。因此,伟大的悲悯,在经典诗歌这里,永远不是一场浪漫运动。人类,尤其是人类中的诗人,应当永远牢记时刻要走出记忆的盲点,他要期待能被星光包围,使之幸运的精神探索,在社会历史以外的空间,让另一种努力富足的美好良景,在诞生更多希望的尊严充满中,始终要让克服不幸的脚步,也能永不停息。

  诗人无疑自是人类精神世界的开路先锋,当他的智慧之花,叫作高度精致诗的时候,超验世界,就会来与之秘密相会。伟大诗人在一个尚无观众的深度剧场,这时就会以自己对词的挖掘和充分体现,让认识懂得珍视,让答案全都弃拒陷阱。意象赋予,是一定不能少了有着诸多精神前提陪伴的基本品质的。因为你写的不是消闲之作,不是仅有农耕景象的出色巧匠的辉煌,而是神赐灵感的哲理颂歌,是启示者都愿看到的,人间再不落后的一种真实性文明的陈述。它没有束缚与冲突,隐喻法则,均已显现了生命力的自由;它使一切的揭示里程毫无禁忌,人生奔走于生活的劳役之中,此时正是阳光一般敏锐的希望,让所有不知为何埋头苦干的人们,忽然仿佛感受到了一股鲜明的创新力量。这当然是一种诗歌抽象术语大放的情致,呈现已改变了许多压力,那种不是冲动表白的倾向稳定的艺术描画,让灵魂在实际世界,抑或有了激情的协调,有了不是思想文字游戏者真诚的关怀,时代也许就此便会倏然反应到:可能正是一种延续着内心关注的内向探求,且有着独立自然思想意义而非狂士的那种朴实而明丽的幻想,这才是堪当经典的文学中诗歌的最佳作品!

  永远不要忽视希望是生命意识重要的存在。相反我们需要更多的希望,来帮助美好愿望,永远大踏步地前行。否则生活将会变得非常乏味和简单。尤其诗歌写作,没有内心伟大的暗示,都是一些单纯的闲情自在之物,如此诗人还好意思有什么更多的理由,要求更多冠冕,再能为平庸添彩。

  坎坷困难之处自古多矣,我们还要以怎样的诗性思维定义,更能说清希望的重要因素,明显就是一种境界最大的欢庆?诗歌虽然难在实用性方面,会体现出什么实际的业绩。但我们还是要反对一切虚拟解说,可能会有不负责任地,甚而将引发一些灾难的后果。如过份的夸大其词,无疑于就是种愚蠢而笨拙的照明。时常自觉地拥抱希望,经典诗歌富有的所有希望,相信均是适度得体的,而非是种词藻的放任行为。严肃性在卓越之中,也是不无可爱的。当我们在铭记一种价值的光辉时,一切苦难的烙印,应当已然有了幸福的展望,哪怕是在看不见中自得其乐。这自是希望永不泯灭,反复在寻绎一个更好期待的过程。诗歌在这样破解空白的道路上,一直能同希望保持善意的共鸣,当然这更是种倾心与融入带来的恩典,是所有重述生命的光华,才能使一切活力,真正又能迎来更好现实风景的一种对虚无的澄清。

  如果我们诗人今天的自我意识,不能显而易见放大一种对希望美德,起码的这般认知,相反仍将意图模糊地还在把诗,视作一种功用主义,并就此还想为自己意外的提供不少名誉和金钱福利,那他一直热衷的诗歌一切隐逸含义,必定兴致不在于希望,将有怎样更为美好的运用和表现。或许他们所有对“意象”的期待,根本就是多种利益的吸引,是自我视觉方向,必然感觉良好的又一场浮华与虚荣的开场。
 

下篇
 

  人类有史以来居然排名第四的20世纪天才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说过这样一句简单而深邃的话:“否定责任是让人不去承担责任”。他还进一步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贴着地面步行,不在云端跳舞”。两句话前者的含义,想来就是生命在任何时候,都须应对使命的挑战,不可于面临的困境中有所怠懈。而希望便是驱动前进诞生硕果的条件。同样即或是世界最崇高的事业,首要标记也当是务实的,就像至高无上的希望之乡,不可能便是空中楼阁。高度未必都在云端,大地一样会有不少伟大的意味。诗人如果总能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在为后世写作,诸多深意处理方法,可能就能促使他,在更多的批判与否定上,永远保持敬意地,再不敢忽视各种洋溢着青春气息希望的开拓。诗人存在不仅是过去的事现在的事,恐怕更应还是将来的事。如若当真是众神的宠儿,诗人仿佛毕生便要有这样一种关注深刻的能力,使之继续将要发挥的诗题,不是瞬间组织的庸常景物,不是现实结构,翻版出的又一些娴熟技法自诩的掌握,更非是问题消失,竟还能洋溢起的自我预期的无聊高歌。

  伟大的叶芝在论及不朽的拜伦时认为:“当思想迷失在自我的灵光之中时”,写作必须就似“灵魂磨搅着胸膛”,恰如“佩剑磨穿了剑鞘”。

  所以说,检视一部(首)作品的优劣,结合历史范例,其实早就有了不少类似希望的高扬。今天在新的声誉目标前,如何在云集的词语配方中,能让读者满意的享受到,哪些是在心灵飞跃上有着多高多强的领悟力,自家炮制的文字,是否还存在虚饰的牢固。而最终效果,是否已然都体现了一部作品思想、价值、境界、以及各项指标的一致性,甚而那些文字“奇观”,在所谓力量的焦点,能否真正具有或实现了文学意识能量的警示性和引导性,我想譬如诗歌之类最后想表达和实现什么,它的核心立足点,夸张地说下倘若没有一点神授计划,人类灰喑的命运,在自成观念长期“优秀”的折磨下,要是仍旧一直缺乏一种极致希望的激发,所有不是进步的欢歌,却仅是自我颂扬的一贯幼雅的发掘,看来这种实质丧失了智识语言,在文坛没有意义而照样能泛化的浸润及腐朽覆盖的文字,甚或一种根本不知伤痛的所谓漂亮的联想,其实际状况,应当依然还是无知和悲哀的!

  为此心灵材料永远不会甘于安心休息。

  在历史还想倾听希望说话的那里,期待一直仍在栩栩如生打磨着一些永久的杰作。美徳要帮助人类较多的完成情操与思想的响应,这是象征活力,最大限度在深度变化上的飞翔。世界的希望不是悬念,即使是最后的言者,依然会留下无数永恒的交流。思与诗导致的艺术事实,是创新启发,思想道路永远的前行。至今还没一种精神时空,能够限制人类倍感亲切的希望内涵的外延。当我们时刻需要仰望心灵大地上的星空,灿烂就是认识的本质,而所有天真成熟的水到底渠成,便是判断价值,又一种希望戏剧化宏伟的开始。假如,爱情显然是为了转换一次更大的改变,一切远超常规的艰巨探索训练,便是为了不断可以获取精神的至高秩序,那么今日那种最高诗性价值的创造者,他就会以自身几乎一生的超越之声,鲜明的告诉你:什么是进步意志连贯的意义,什么不是偶发灵感,一种智力能力深入思考的系统性。而许多诗人的错误,恰恰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狂傲地藐视思想的无足轻重,所以他们苦心营造的篇章,自然亦是逻辑漏洞百出,只能自己被自己笼罩在心理层面,一直贫穷的表面豪华里!

  文学要在时间意象上看到更多的未来。

  不要以为历史沉默永远也不会说话。我们在各自时代所做的所有一切,包括你努力不愿废弃的诗歌,一切不曾磨灭的呈现,究竟说出了什么创造的想法,时代在倾听,世纪也更在倾听。宿命总会神秘般地相遇,而你在哪个层面,可以一直坚定地走在深渊之上,并充分抬头,能够永远仰望着世界的希望之乡,这便是灵魂是否一直有进展,莎士比亚式的“生存还是毁灭”,解决一种困扰的最终反应。诗歌永远不应仅是一些平面消息,升维的功课,必须在苦难或困难的归纳、协调、重新划分后,继续确切地提出新纪元希望的声明。我们不是在高谈阔论一种力图什么也解决不了的尝试,必然的有机体,并非只会在虚妄中开花。人类有许多抒情的希望,已明确推出了无数美好的形象和声音,因此,我们只要彻底摆脱了以往难有灵魂碰撞的谬误纠合,一旦界限问题根除了,漫步也会直抵遥远的希望之乡。由于诗人更应对未来,肩负更充分的信任,人类世界即便到处不会有圣母,诗歌光明,或许就正是一种神圣的体现。

  让我们再怎么来说,才能更好地一再表明希望不是知识,而是有关信仰之类,一种必须聆听什么后的承认呢?昨日和过去总是不尽人意,就是在诗歌的千年百年的演变过程,那些短暂的突破,仿佛还是未能将世界的精神生活,写得超然脱俗犹可更好。是否抑或丧失了希望,黑暗便有可趁之机,老是卷土重来?明灯消耗得太久了,或许死亡,就会真的成了人生最后一件事。其实我们大可不必以什么失望或绝望,来扰乱应当还可生成许多希望假想的心智。驱散阴霾自当也是诗人一生的工作,免遭修辞毒害,甚而永不跌入语法垃圾,这同样是今天佐证一名诗人,是否真能具备正义与胆识、是否不被荣誉渗透,而创作观念,始终是在长久不愿看到理想匮乏的一种犹为重要的评判标准。

  儒道互补,同气相求。内容如何光大形式,形式又有什么更富学识的证据,而不只是在单一性上赢得赞美?文治社会,似乎更应讲究和倡导一种希望的高洁。为此,我们一样不可低估独立精神,最终或将也是种希望大统的归结。不断地来场诗歌领域的智识革命,希望的多义性、含义链,相信还会无限循环和健康地延生。未来像是永远不会到来,更多时候,仿佛就在眼前。我们还能质疑什么,就将获得更多的快感与幸福呢,所以还是要将希望,毕生牢记在胸。在创作上首先为自己指明方向,其次才能看到,希望是个能够证明许多矫正时风后,就将光辉聚合的有机体。

  也许我们真的无法知道,将来会是个怎样必然差异大不相同的社会。时代还会有什么复杂的需要,清晰与混乱,各自又能继续有哪些推动;诗歌还在自己的轨迹奋力奔跑吗,黄昏意大于言,人类尚有什么一定认为是迥然不同的引导力量,仍然遗憾的觉得,像是始终还没说清呢?

  允许希望荣幸地就此成为自己的希望之乡吧,意义总会像音乐那般环绕,或许含混天生就是个过程,矛盾价值也是种价值,诗人凭借希望,又能真正挽回世界与人类,哪种不可避免的终结之象呢!

  自然语言总是执著得颇有哀伤,世间找不到结合神明的信使,所以都是流浪的歌手仍在天涯独唱。或许他们,根本就没去多想什么改造与担当,所幸剩下和拥有的“特权”,依然就是一种希望的变本加利。而希望究竟倒底能包含什么,惟有哲学,在一旁长久静静的微笑。就如暗物质,永远还会在你看不见的自己大脑,一直悄悄流淌。

2024.4.16~19,9300字
于病愈出院两月后的广州

  顾偕  上海市人,当代著名诗人,中国作协会员,广州市作协原副主席,第五届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议代表。曾为广州市文学创作研究所、广东省文学院专业作家及广州市委宣传部“跨世纪人才”和广东省委宣传部“十百千文艺人才”人选。
  在《芙蓉》《花城》《湖南文学》《诗神》《广州文艺》《厦门文学》《人民日报》《文艺报》《文学报》《南方日报》《世界华文文学》(美国纽约商务出版社创刊号)等国内外大型报刊发表或推出长诗30余部(含作家网等大型文艺专业网站)。著有《顾偕长诗选》《太极》(英文版)等诗集九部,电子书新作诗集、评论集、自传体微型长篇小说共四部(中诗网北京发布)。长诗作品曾被拍摄成电视诗、电视音诗在中央电视台、香港等全国30余家电视台播出,多部诗集被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上海外国语大学图书馆、香港图书馆、日本东京外国语大学图书馆收藏。长诗《日常状态》及其他诗作入选人民文学出版社的《三年诗选》(94年版)等多种专家选本,二十余篇诗学文论及评论在《中国诗人》《世界诗坛》《星星·诗歌理论》杂志及由澳洲全球发行的人文社科国际知名双月刊《中文学刊》刊载。获“第五届中国长诗奖·最佳文本奖”、“首届国际人文社科论文大奖赛”优秀奖,和其他文学奖项多种。曾作为中国作家代表团成员随张贤亮、徐怀中团长出访日本、巴基斯坦进行国际文学交流。
  1996年起,《诗探索》杂志、中国作协《文艺报》社,以及广东省作协和广州市文联等,先后三次联合在京召开顾偕“作品研讨会”。相关作家名和作品篇目内容,被《中国新诗编年史》《中囯当代文学发展史》《中国作家大辞典》及“百度百科”辞条等写进和录入。
       《顾偕文集·四卷12册》及4千行大型思想抒情史诗组曲《行星•四重奏》单行本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