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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星星年度诗歌奖”在成都颁布 周所同、张桃洲、伯竑桥获奖

2024-05-18 作者:张杰 | 来源:封面新闻 | 阅读:
“星星年度诗歌奖”由四川省作家协会与成都文理学院于2008年联合创办,历经多年沉淀,如今已是国内诗歌界一个重要文学奖项,在文学圈口碑甚高。

  在万物闪闪发光的初夏时节,用诗歌连接此地与远方,最是恰切。5月16日下午,“2023·星星年度诗歌奖”在成都文理学院颁出,“年度诗人奖”“年度诗评家奖”“年度大学生诗人奖”分别由周所同、张桃洲、伯竑桥获得。三位获奖者中,既有多年默默耕耘的资深诗人,也有诗歌理论研究的中坚力量,还有诗坛的新锐青年。三位获奖者来到现场上台领奖并分别发表获奖感言。

  “星星年度诗歌奖”由四川省作家协会与成都文理学院于2008年联合创办,历经多年沉淀,如今已是国内诗歌界一个重要文学奖项,在文学圈口碑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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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来

 

  中国作协副主席、四川省作协主席、作家阿来来到现场并致辞。他首先对获奖诗人表示热烈和诚挚的祝贺,然后点赞《星星》诗刊与四川文理学院在推动诗歌发展领域方面的合作,“这种合作正越发紧密,越发水乳交融,越发找到更深入、全面的合作方式。我代表四川省作家协会对这样的持续合作,表示衷心感谢,并祝贺这种合作继续延续、深入下去,结出更多的硕果。”

  在“2023·星星年度诗歌奖”颁出之后,“文理杯”大学生诗歌作品大赛也同台举办了颁奖仪式。

  在已走过的17个年头里,“星星年度诗歌奖”奖掖了一大批有实力、有境界、有潜质的安静的诗歌写作者和诗歌评论家,已成为四川省文化领域乃至中国诗坛的品牌,成为中国的诗歌专业奖项之一。韩作荣、林雪、王小妮、大解、路也、胡弦、哑石、臧棣、陈超、罗振亚、张清华、张德明、霍俊明、燎原、唐晓渡、敬文东、耿占春、蒋登科、聂权、戴潍娜等诗人、诗评家和大学生诗人曾获奖。

  “2023·星星年度诗歌奖”是从2023年度公开发表的中国诗歌优秀文本和诗歌理论评论文章中评选而出,打捞过去一年诗坛的宝贵收获。“年度诗人奖”获得者周所同获奖的组诗《比较学》,原载《诗刊》2023年第15期;“年度诗评家奖”获得者张桃州获奖的理论文章《探求当代诗歌批评的“当代性”》,原载《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23年第9期;“年度大学生诗人奖”获得者伯竑桥获奖的组诗《夜半》,原载《星星·诗歌原创》2023年第7期。

 

“年度诗人”奖获得者周所同:

“星星的光芒再次照临在我的身上,驱散了我心中的暗影”

 

  获得“年度诗人奖”的周所同是山西原平人,大半生从事编辑工作,曾任《诗刊》社编辑、编审。曾获全国首届诗歌大奖赛“金杯奖”,赵树理文学奖,诗刊社年度优秀诗歌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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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所同(中)领奖

 

  授奖辞评价周所同的组诗《比较学》“在对立中发现事物的幽微,于幽微中又蕴含热忱,他自如地组织着现象及概念,让‘思’与‘诗’交融,以精炼的语言透视万物的本质,直抵智慧之所在。”

  站在领奖台上,周所同心情激动,此次站在“星星年度诗歌奖”的领奖台上,是他1988年获得《诗刊》社首届全国诗歌大奖赛第一等金杯奖36年之后,再次站在领奖舞台上。“在平淡漫长的岁月里,突然有意外惊喜的光芒照在我的身上,这就是星星,我一直仰望的星空。能接受星星的照耀,对于一个年逾古稀之人,一个边缘写作者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荣幸。真心感谢你们把如此重大重要的奖项颁给我。”

  周所同回顾了自己在过去50多年写作生涯中与《星星》诗刊的不解之缘,“写诗之初,我的第一个组诗发表在《星星》,第一个拜访的诗歌编辑部是《星星》,我的长诗《住房申请》也是《星星》唯一敢接纳并很快发表出来的,而且选入《星星》创刊50周年选本的。退休之后,还是《星星》的编辑仍然记得我这个老作者,主动约稿,时隔20余年之后,我的作品再次在《星星》重点栏目数次发表。”

  今年已经74岁的周所同,深知一个人在晚境写作中是多么的艰难,多么的无奈又是多么的不甘,“更为迫切的是我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这种时不我待的意义我体会犹深。在这关键的时刻,星星的光芒再次照临在我的身上,驱散了我心中的暗影,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我这个又老又旧的新人,黄昏的太阳又照在早晨的身上?无疑,写作是一次漫长的马拉松比赛。既要考验你的激情、才华、经历、经验、智慧、人格、信仰、价值体系、道德标准、哲学背景、精神气象,又要全面地检验一个人的综合素质和耐力,以无知的态度虚心学习和面对新生事物,还要与时俱进,与生命、生活同步才能不断地吐故纳新。当然,创作需要像孩子那样有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看见该看见的,坚持该坚持的,热爱该热爱的。为此,我提醒自己每天至少要做5分钟的‘小孩’。应该说,这就是我至今坚持写作,一点点向前挪移的所谓的秘密。”

 

“年度诗评家奖”张桃洲:

诗歌批评与诗歌创作要保持平等对话

做到真正的“自立”

 

  2023年度诗评家奖获奖者张桃洲已从事诗歌批评20多年,他表示,“诗歌批评与诗歌创作要保持平等对话的姿态,不卑不亢,既要尊重批评对象,又要与之保持必要的距离;此外,写诗歌批评时要格外慎重,不能乱下判断和结论,表述上应该力求准确、缜密,能够与批评对象‘相称’,做到诗歌批评真正的‘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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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桃洲(中)领奖

 

  获得“年度诗评家奖”的张桃洲1971年生于湖北天门,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首都师范大学学报》主编。曾获首届唐弢青年文学研究奖,北京市第九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等。

  授奖辞中评价张桃洲在《探求当代诗歌批评的“当代性”》,“以深厚的学理知识,严谨的学术态度,宏阔的阅读视野,全景式扫描出近40年来当代诗歌批评经历的几次大的转换,进一步厘清了诗歌批评如何与诗歌创作共同进入历史现实的‘循环流通’。文章立足文学史的发展,逻辑缜密,见解独到,思辨性与在场感一以贯之,在葆有文本感受力的基础上,激活了诗歌批评的有效性……并为诗歌批评的当代性与未来发展指明了方向。”

  在获奖感言中,张桃洲说,他获奖的作品《探求当代诗歌批评的“当代性”》一文写于几年前,是近年来他反思和寻索诗歌批评新路径的一部分和阶段性成果。他分享了自己关于诗歌批评的感悟,“回想自己从事诗歌批评的20多年,在这过程中我会时不时停下来思忖一番:究竟何为诗歌批评?诗歌批评能够做什么?怎样进行诗歌批评的不断创新?我在多个场合里转述过已故著名诗评家陈超先生的说法,他十分强调诗歌批评的‘自立’。按照我的理解,‘自立’至少包含两个层面的意思:一是姿态上的,就是诗歌批评与诗歌创作保持平等对话的姿态,不卑不亢,既要尊重批评对象,又要与之保持必要的距离;另一是方式上的,就是写诗歌批评时要格外慎重,不能乱下判断和结论,表述上应该力求准确、缜密,能够与批评对象相称,不仅在内涵上,而且在语言文字上。在《探求当代诗歌批评的“当代性”》一文中,我提出当代诗歌批评的‘当代性’,其指向是要让诗歌批评同诗歌创作一道,加入到与历史现实的‘循环流通’之中,从‘不及物’走向‘及物’,实现视野与方法的双重创新。当然,这些创新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诗歌批评的‘自立’。”

 

“年度大学生诗人奖”伯竑桥:

把个体虚妄的骄傲献给文学平静的骄傲,与文学相互照料

 

  获得“年度大学生诗人奖”的伯竑桥出生于1997年,先后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英国伦敦大学学院,现为清华大学中文系博士生。诗歌作品发表于《诗刊》《星星》等期刊,曾获樱花诗赛奖、华语大学生短诗大赛奖、第五届草堂诗歌奖“年度青年诗人奖”“陈子昂诗歌奖年度青年批评家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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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竑桥(中)领奖

 

  授奖辞评价伯竑桥的获奖组诗《夜半》,“以感官的敏锐捕捉生活的瞬间,将个人真实的生命体验放置于万物的苍茫,他接纳却不沉溺,以理性的叙述书写感性的知觉,在焦渴中锻造自己的声音,从而形成一种时间‘丘墟’的回音,在‘空无一物’中捕捉‘不可圆满的词’,并无限趋近。他的坚守,修复着青年一代新诗写作者抒情泛滥化的轻飘,以一种沉稳的语调丰富了新诗的节奏,为我们带来新的精神向度。”

  从《星星》诗刊主编龚学敏手中接过奖杯的伯竑桥,在台上分享了自己作为青年写作者在身处时代的感受,以及他所体会和感悟到如何处理时代、社会与诗歌、文学创作的关系,展现出他作为一位优秀的青年写作者的敏锐和深邃,“我们诗歌中的个体经验,始而系统性地拥有了与‘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鲁迅语)心跳合拍的可能。如果迅哥儿还在,他会怎么去分解、理解这一时代?假如波德莱尔或者穆旦活到如今,这些经验该怎么处理成诗?我试着像他们一样徘徊、参与、观察和感受,尽管越是这样越发觉自己的才能依然有限。这几年,我也遭遇了一系列的故事和事故,荒诞交织着怖畏,最后沉淀成火苗闪灼的修辞。复杂的时代里人心也开始剧变,前所未有的种种当代经验扑面而来,非完善而健全的心灵不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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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合影

 

  面对复杂的现实,伯竑桥的体会是,“要活,要好好活,还要力所能及地帮周围的人活得更好。于是出于某些原因,我一方面尝试文学批评这条看似不同的理性道路,诗歌写作也从未停止,像一道暗流,任世俗生活的迷彩油布掩护这条水渠。同代人中,做出这样选择的人,还有许多,我们在相互引领和保护着。今天我愿意把这个奖,看作是对这条道路上摸索的同代人的鼓励。至于这种尝试能够抵达什么地方、什么位置,就是身处其中的人不必想的了。克尔凯郭尔有本书叫《人生道路诸选择》,大概比《资本论》还厚,我从来没翻开过,只摆在自己书柜某一层,偶尔望望封面,仿佛一旦打开,就会被遗憾感、得失心还有嘈杂的各色人声吞没,而拿不动最初的那支笔。写作者的生涯远比肉体的存在脆弱,那么让我们都别被轻易折断。”

  对于未来的写作计划,伯竑桥说,“我写过一些诗,但还不够。贫乏的写作实绩提醒我不要说得太多,还是回到少年时代的书房里,用一个加缪式的句子来收尾吧:面对复杂性和这个时代汹涌着的不明物,我的抗争就是把个体虚妄的骄傲献给文学平静的骄傲,与文学相互照料,与尊重且珍视诗歌的同道者们相互辨认,结伴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