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曲 《牡丹亭》 剧照。(上昆供图)
今年是汤显祖逝世400周年。除了其戏曲代表作“临川四梦”将被完整搬上舞台之外，《汤显祖全集》 和 《汤显祖研究丛刊》 也于日前面世。种种迹象表明，对于其作品的重新梳理和呈现，正成为眼下文化界一大热点。
有学者告诉记者，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代大家，汤显祖除了四部半剧作之外，还留下了蔚为可观的10卷文集和18卷诗集。然而很长时间以来，一方面，很多人只将汤显祖和戏曲画上等号，而忽视了作为文学家的汤显祖;另一方面，即便是汤显祖的戏曲作品，大众的认知也很有限，基本上仅限于 《牡丹亭》。从这个角度来说，眼下这一波汤显祖热，或许能够成为我们对这位文学巨匠认识的新起点。
借舞台演出，将汤显祖推向世界
“临川四梦”指的是汤显祖创作的 《牡丹亭》 《紫钗记》 《邯郸记》《南柯梦记》 四剧。因为四剧皆有梦境，因此并称“四梦”。中国戏曲学会汤显祖研究分会会长周育德告诉记者，不少戏曲剧种都上演过这些作品，比如清末就有过粤剧版全本 《牡丹亭》，之后还出现过闽剧版 《紫钗记》。特别是在汤显祖的故乡江西，不少地方戏种都排演过“临川四梦”，比如采茶戏版的 《牡丹亭》，是用汤显祖的原词谱曲，别有风味。
不过，到目前为止，对汤显祖剧作呈现最多的还是昆曲。尤其《牡丹亭》，是昆曲舞台上最为重要的保留剧目，久演不衰，仅上海昆剧团就有十几个版本。今年，上海昆剧团更是着手将“临川四梦”完整搬上舞台，除 《牡丹亭》 外，相继启动了 《邯郸梦》 的传承和 《南柯梦记》 的排练，《紫钗记》 也将于4月开排。据周育德所知，上海昆剧团是目前国内戏曲戏剧界唯一一家将“临川四梦”完整呈现的院团。也正因为如此，该团今年的国内国际演出邀约已经多到“来不及接”的地步。
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咨询委员会主席郑培凯多年来一直致力于昆曲的推广，在他看来，“临川四梦”能够被完整地搬上舞台，将极大地有助于今天的人们更好地认识和了解汤显祖:“我们正在进入一个视觉的时代，观看的时代，影像类作品在文化传播上发挥的作用将越来越大。这是在古代无法实现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汤显祖对世界文化的影响，也许才刚刚开始。”
作为文学家的汤显祖，有待发现
相比于“临川四梦”的舞台演出，上海古籍出版社和上海人民出版社分别出版的 《汤显祖全集》 与 《汤显祖研究丛刊》，则为学术界进一步完整研究汤显祖打下了坚实基础。其中 《汤显祖全集》 是对此前徐朔方版 《汤显祖全集》的全面增订，新增汤显祖佚文40余篇，是截至目前收录汤显祖存世诗文、戏曲作品最为齐全的深度整理之作。而 《汤显祖研究丛刊》 则收录了周育德、华玮、邹元江、江巨荣、叶长海、郑培凯、龚重谟等专家近几十年来在汤显祖研究方面的代表作，可以说是自徐朔方之后一代学人研究成果的集合和展示，既是交流，也是推动。
在学界看来，这两套书的出版，最重要的意义在于让人们看到:汤显祖的成就，不止于戏曲。实际上，当年郑振铎在 《中国文学史》 中就将汤显祖定义为诗人和作家，有这样的评论:“他乃是传奇的黄金时代的一位最好的代表。他的影响，不仅笼罩了黄金时代的后半期，且也弥漫在后来的诸大作家，如万树、如蒋士铨，以至于如黄韵珊等等。”除了剧作之外，他更有逾2000首诗歌、数百篇古文和几百通尺牍流传在世。周育德告诉记者，汤显祖反对“前后七子”提出的“诗比盛唐文比秦汉”之风，讲究独创，讲究题材的新颖和形式上的灵便，尤其提倡言情，认为情是文学创作的推动力。这些文学主张都在当时和后来的文坛产生了重要影响，只不过由于“四梦”影响实在太大，以至于很长时间以来，人们忽略了作为一个文学家的汤显祖。
学界希望，随着此次 《汤显祖全集》 与 《汤显祖研究丛刊》 的出版，能够将汤显祖的研究进一步引向深入。（首席记者 邵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