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流汇入大海之前的样子（组诗）

紫薇海
——致吴健雄先生
 
如果你的名字叫“紫薇”
连续剧的女主角，一定是你
 
而在这个叫太仓的古镇
跟随下西洋的船只上，我看到了你
男人一样的名字
 
如果爱情的力量已足够伟大
就用“紫薇阁”为你制作一枚勋章吧
如果“中国的居里夫人”
是海洋为你建造的灵魂圣殿
“紫薇”就是这片海上，最灿烂的
日夜澎湃不息的浪花？
今天，海的心情是紫薇色的吗？
我分明已经听见了每一片海
给予你的回答
 
一条河流汇入大海之前的样子
 
以前，无数次经过长江
内心也曾无数次澎湃，波澜壮阔
 
以前，对海纳百川心生敬畏
身体里的十万条河流
开始日夜狂奔
 
这一次，在太仓的长江入海口
我像一只鱼，看见了
一条河流汇入大海之前的样子
 
风雨交加，江水滔滔，那一瞬间
我竟分辨不出
哪一滴是我，哪一滴
是大海的眼泪
 
 
海上画诗
 
来自浙江的吴先生
自幼勤习字，精通绘画技艺
来自草原的玉格格诗画俱佳
二人相遇上海下一站：太仓，一见如故也。
 
次日，吴先生幸得太仓画蘭大师妙传，意犹未尽。
行至上海明园，书“草石轩”及玉儿诗作相赠
并盛邀格格画石于纸上，旋即妙笔生蘭，珠联璧合。
 
妙哉！妙哉！
石之厚重，蘭之空灵，相映成趣。
 
 
并题：
蘭生在幽谷
本自无人识。
只因馨香重，
求者遍山隅。
庚子岁杪，布木布泰画石，
吴重生画蘭，时客上海明园也。
 
先生与玉格格匆匆作别于太仓下一站：上海。
曰：待郑公下西洋之时，再用印章并
快马奉上。
 
 
大海啊，我不能辜负你的每一朵浪花
 
在天空与云朵，蔚蓝与纯洁
笼罩的巨大疆域里，辽阔
已超越了祖国之于我认定的星球
 
那渺小的时间不能倒流
与千万条河流构成平行线
而在这尘世的索道上，我们试着
跟太阳一起冒险
 
曾经七次下西洋的人，在海上
画出了丝绸之路
曾经落在桅杆上的飞鸟，正在梳理羽毛
我用第六只眼睛看三百万年以前的冰川
看草化石在冰臼里还魂成空灵的墨兰
 
大海啊，我不能辜负你的每一朵浪花
你每一颗透明的水滴里，都有
我热爱着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