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村落的乡愁（组诗.十六首）

●泥土里的灯盏

古老的全寨
始终有一盏不灭的灯
藏在泥土里
所以千丈泥土一直很温暖
 
尽管在白天
我还是看见了那泥土里的灯火
如一棵摇曳的春苗
坚韧地拔节
灼灼地燃烧
一燃
就是千年不熄的光焰
 
每一天 闪烁一下
仿佛在大地点出一个逗号
一盏古老的灯
在批阅古村落的长卷
岁月漫漫 年复一年
她却孜孜不倦
研读古村落千年的诗篇
 
高山之巅的我
远远读那灯盏
鸡犬之声
牛羊哞咩
集结成散乱的文字
欢蹦乱跳着
撞击出五座山头下
动听悦耳的音乐星辰
虽然那些星辰
都在灯盏的眼皮下收藏
我却看到她的虚怀
异常地敞亮
一颗灯苗的内心
凝结了无数的日月光焰
 
她以慈爱的光
为远行的儿女饯行
照亮千万里行程
儿女们怀揣她的光芒
在异乡时时感到故土的温暖
于是 不再迷恋
山外世界的灯火灿烂
 
回归的人
看见那一盏灯苗
就看见了祖先的目光
那是青铜的光亮
那是石头的光亮
那是草木山花的光亮
那是古村落灵魂的光亮
——以大地之掌
在万物之上
举一盏黄昏的望儿灯
 
扑进那一团光焰
便听见河风的呼吸
触摸到大地的心跳
故乡泥土里的灯光啊
不会衰老
永远鲜亮
从此
做一个一生一世守灯的人


●石头的表情

全寨村用石头
筑起千年历史的厚度
每一座房子
都能听见古老的声音
屋墙的每一块石头
都有表情
都有神韵
人间烟火 世代风情
喜怒哀乐 家长里短
全写进了石头
你会从那些表情里
读到生活的苦辣酸甜人情冷暖
你会从那些神韵里
读到隔世的谈笑风生 打情骂俏
 
由于石头的支撑
任何艰难困苦
也不会让人心变老
更不会使站立的石头变矮
即使雷击电劈
石头也从不说一声疼痛
 
石头上的表情
始终寂静无声
像不曾老去的月光
总是打湿村人的梦境
 
我多想面对石头喊一声
叫醒古时月光下的蛙鸣
和蚯蚓的低吟浅唱
叫醒她体内的箫声
和飘摇的炊烟
把山寨古老的乡音
种满现代的田园
让外出漂泊的歌吟
随时唱出故乡
歌声如月华流水
一声声
撞响乡愁的骨骼


●拴马孔的一窝乡愁

远去的马匹
将飞奔的影子
雕刻于连绵的峰峦
浓浓的乡土情结
却在不留意间
带入异乡的水土与风烟
 
只有屋墙上
精巧的拴马石孔
成为留守的历史印记
把时光牢牢固定
相伴的
只有没有走失的孤独
也许正是拥有孤独
——独守冰凉的石头
才有了千年的坚毅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远去的马不再回首
消失的牛不再与你亲昵
仅留一孔乡愁
反刍马上马下的热闹
回望来来往往的苍茫
 
深知骡马与耕牛啸叫的剽悍
已成古村落衰老的皱纹
没有人再重复
已经风化的黄历
亘古未有的冷清
让你陷入落寞
年年岁岁
与风一起不住地叹息
 
而这一窝乡愁
缠绕着
纠结着
永远长在拴马孔
与石头一起
站成永恒


●古村落的童年

三阳山下的古村落
坐在《诗经》的卫风里
坐在浓重的乡愁里
由于沉寂
显得比千年的历史更深邃
比陈旧的时光更辽远
 
古时的明月
山里的古泉
圣洁着古村内心的宗教与信仰
使那些
尘土斑驳的人
汗渍一身的人
心头
却泊着一汪清亮的泉
 
宗教的力量
让那些会唱歌的鸟雀
让那些会跳舞的花朵
始终不渝地吟诵
古村落依依不舍的童年
 
祖先的宗教与信仰
一向亮着青铜的光
他们在大地神圣的砚盘上
磨墨汗水 书写丰年
侧耳聆听大地的胎音
跳动的是千年不变的期盼
 
可扛着锄头上山农耕的时光
刻满了沧桑
古老的乡风变调了
谁还眷恋于陈旧的歌谣与农谚
最初的山泉
早已开辟向着远方的河流
日夜流淌古村落童年的梦幻
目光比流水还长
追梦的心
比大地辽阔
比未来旷远
 
所有的眼睛
瞩目希望的开阔地
一腔热血
把故乡抱得更紧
旺盛的血
燃烧成一堆火焰
千年的村落在烈火中涅槃
 
浴火重生的古村落
冶炼一部乡村振兴的史诗
“以人为本”是通俗的精髓
青山绿水是风雅的画卷
每一块卵石
每一朵山花
都是五彩斑斓的词语
打造感召山外世界的诗篇
星辰是她的凤鸣声
把乡村音乐种满蓝天
石泉 溪流
为她高奏感天动地的歌弦
返老还童的故乡
依然是清纯如初的童年


●不会老的古井泉

一切都在变老
——石头房屋已老
石板小路已老
粗大的皂角树已老
时光里的万物都已变老
不老的
唯有古井的泉
 
一千年的苍老里
她依然清纯如初
如婴儿至真至洁的眸子
虎生生亮着
灼疼所有暗藏心底的虚伪
 
古井泉水
涌自至深至柔之处
至柔养育生命性情
至深赋予生命精髓
于是
一滴水很深广
能装下日月光辉
一碗水很温柔
让渴饮的汉子爽心陶醉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古井旁人来人往
皆为渴者思饮
平民百姓来之为取水
达官贵人来之亦为取水
心怀渴求之欲
谁敢妄言高贵？
一汪古泉清澈见底
谁能自诩纯粹？
 
当远方的游子归来
掬一捧思乡的热泪
趴在湿漉漉井口喊一声“娘亲”
自己的乳名和生命的全部
倏然间透明如水


●石房子的守望

石头房子的大寂静
装满一千年的人世冷暖
却像站在世外
如一座座打不开的深奥
冷峻地沉默着
其实每一块方石里
都燃着灯火
醒着喧嚣的世界
读不懂的冷静与智慧
 
深居于深山
从不艳羡世外
婉转的鸟鸣
在石头里行走
千百年的农家时光
在石头里扎根 开花 舒展枝叶
还有那一家一户的炊烟
也没有走失
全在石头里袅娜飘绕
不肯停下婀娜的舞姿
而那一场场爱恨情仇
早已在石头里
结成硬硬的痂······
 
石墙石壁默默独守
永不离去
亲近人间烟火
收藏世纪沧桑
所有的秘密
不再走出石头
一天天拉长守望的目光
 
面朝大山
笑迎花开花落
静看秋风秋雨
幸福与安详
在每一株草木里生长
欢乐与惬意
在每一声鸟啼与虫鸣里飞扬
读不尽
苍翠青山宁静优美的画图
听不厌
飞泉流瀑壮美灵动的乐章
 
深情的守望
默然地守望
但愿
月长明 人长久
青山长青
绿水长流


●石壁上的仙人掌

别人站在这里都得死
唯她却在这刀削的石壁上
站立成一簇簇傲然风骨
蓬勃成一挂挂绝代景色
绝路逢生 危崖而活
 
超然物上
远离沙漠的王国
深植悲怆
却不再对故国怀一丝眷恋
滚滚红尘就在脚下
她却洁身自好
伸出厚厚的绿色手掌
拒绝世界的污浊
 
那一身硬刺的锋芒
轻轻一触
便听见绿色血液的喧响
每一根刺在生死关头
都不屈不挠 宁死不折
高高立身石壁之上
使世界所有的手
不敢向她伸出龌龊
 
许多不堪一击的脆弱
误碰了她的倔强
便乱纷纷叶坠花落
 
多少大露水的夜之眸
抬起晶亮的睫毛
立一粒闪闪萤火
却读不懂她的刚正不阿


●乡愁是一双望眼欲穿的眸子

乡愁
是一双望眼欲穿的眸子
从天涯抬起头
一眼
便望见故乡
望了千万里
愁了千万里
仍然一副地老天荒的模样
 
游子走遍世界
却走不出故乡的手纹
一条条手纹日夜弹响思乡的弦
一首思乡曲
轻轻拂过田野的微风
吹过村庄的小河
轻吟低诉中流淌一湾乡愁
让故乡的一方温柔
将它笼罩
将它拥抱
在草叶上挂满泪水盈盈的眼睛
 
乡愁情深义重
日夜与身影形影不离
不论走到什么地方
都会洒遍望乡的目光
 
感觉故乡如一只苍老的手掌
正轻轻抚摸游子的乳名
把它的一笔一划
化入故土每一根叶脉
充满思乡之情的忧伤
和大树的叶子一起摇摆
开一朵心语之花
诉不尽乡愁的声音······


●用乡愁绘一幅古村落的中国水墨

一腔乡愁
是最有根的灵魂
她的根系
牢牢扎在乡村的土地
与泥土气息不离不弃
夜以继日地吮吸阳光和雨露
一见山一落土
便满地清光
映亮一幅恢弘的山水画图
古村落就在青山绿水的清空深秀中
升起袅袅炊烟
传出鸡鸣犬吠人欢马叫的欢腾
 
乡愁默默无闻
如静水流深
往往借春风秋雨的“文房四宝”
将山上山下纵情流淌的乡愁
洒脱地挥毫
肆意地泼墨
 
泼墨的乡愁
润物细无声地流动起来
流出青山的青
流出绿水的绿
流出桃花妖娆的明媚
流出梨花仙姿的清雅
流出山坡的“明月松间照”
流出沟底的“清泉石上流”
一草一木 山山水水
满山寨尽是迷人的风情
他们欢呼着春天
比着拔高美的意境
 
挥洒的乡愁
为古香古色的村落
绘一幅中国水墨
土地是一方黑色古砚
沉淀着五千年的梦
乡愁的笔锋
在故乡这张宣纸上
描摹涂画着梦中风景
和古村落的渴望
描着 描着
山岗就青峰流翠了
流瀑就跌落成山野的竖琴了
溪水就弹奏起花草歌舞的轻音乐了
苍古的岩石也喊一声春天
满山坡的杂花
便轰轰烈烈打开烂漫的风姿
绿油油的麦田如江水一样
涌荡春天澎湃的力量
 
远方的客人
入村成了画中人
惊喜与笑声
与一屋一景的古风雅
相谐成趣
与一句句沁人心脾的诗词
打个照面
松柏嵯峨的青峰间
鸟们纵情亮开歌喉
迎接春天的盛典
 
乡愁紧随飘逸的灵感
将民心所向的中国梦
行云流水般绘成时代风景
一幅中国水墨
站在古村落的高光时节
散发幸福味的墨香
成为中国心底
永不褪色的七彩画卷


●走进秀才大院

通向秀才大院的
一条青石板小路
被岁月压弯
弓腰拾起一段历史
掰开一看
那些辉煌的过去
依然锦绣如画
 
几百年的风声雨声读书声
统统被压缩在石头里
每一块墙石都是一面镜子
依然照得见
秀才伏案读书的影子——
“堂北雪深三尺路
不曾辜负读书灯”
捡起小路一块薄石
轻轻敲打
溅起秀才的最后一滴相思
忧郁的花蕊纷纷飘落
 
不知这庭院的石屋
建于何朝何代
墙脚厚厚的青苔
是岁月沉积的落花
又是记录庭院心事的“竹简”
只有秀才听得懂
这些陈年旧物心灵的律动
 
有贵人打马而过
曾将天下太平的梦
拴在门外石墙的拴马石孔
轻轻叩开朱门
掩映的石屋
敞开了朝阳的窗户
一树向阳而开的花
唤醒了一个贵族的旧梦
 
阳关道上的一颗火种
凿开了一眼石壁
秀才手中一把折扇
轻轻一摇
便让浸透墨香的灵魂
定格于火红的人生
 
隔窗望一眼石屋
仿佛仍燃着一豆灯火
点亮秀才心头
仁德的乡情


●“泉寨”的古泉（注）

抬脚遇见泉
侧耳听见泉
山上流着泉
地下涌着泉
古井里冒出伸手可掬的泉
龙潭里倾泻碧如翡翠的泉
 
一眼眼古泉
吹响一管管洞箫
那是大地最清澈的声音
洗濯人世 穿透云空
溅湿深深岁月
一寸寸时光
将风土民情洗涤得
朴素而透明
 
晶亮的泉韵
是大地的梵语声 圣诗声
念诵着“上善若水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每一声都释放出慈悲的灵魂
古泉
就是大地的一部“圣经”
面对她的诵诗吟唱
谁能不坦诚心怀
抖落一身尘垢 砸碎全部罪恶
 
于是你变得
一身干净 一身轻松
即使去远方谋生
也不会褪掉古泉的胎痕
掬一泉清水
便捧住故乡最静美的月光
一滴滴月光的泉水
贯通一支支血脉
陪你流浪
无论走到哪里
你都是一个洁净的人
一个慈悲为怀的人
 
注：全寨曾一度叫“泉寨”。


●诗礼传家

慢慢流淌的时光
在任何一块屋石门石上
雕刻下岁月掠影的苍桑
而门楣匾额镌刻的“诗礼”二字
依然是月光挥洒的厚重
放射最初的光芒
 
这两个字带着儒风的温厚
一旦落入人心
便如一枚皓皓月亮
坐于莲花之上
 
匾额之下
仿佛看见秀才款步出门
“清秀过终童，
携书访老翁”
诗与礼
让他生一身儒雅风骨
饱读诗书 沿袭礼仪
生动了世代梦境
 
诗与礼节节拔高
生长一个民族的千古风流
温润了世世代代人间烟火
亮丽了古村落万种风情
 
唯因诗礼传家
才有了“万福来朝”
唯因诗礼传家
古村落的乡愁
才会扎下又深又粗的根
唯因诗礼传家
古村落的乡愁
才有了清香四溢的灵魂


●乡愁的眷恋

古村落全寨的乡愁
曾带着农历的泥土味
和山光水色的清纯
从一座古朴的房子出发
在一片诱惑的召唤中
走进生活在霓虹灯影的人群
 
乡愁流浪在外
对城市很陌生
并且那些陌生对她很冷淡
不喜欢也不收留她
乡愁像一只轻飘飘的气球
一天天在空中悬浮
 
乡愁忧郁着离开了村寨
而她的根
还在古村落的泥土里扎着
山寨里黄昏的炊烟
总是向她招手
 
一连串的鸡啼声
终于把乡愁召回家乡
一走进山里
乡愁就对着大山
甩响了牧鞭
鞭梢上爽爽朗朗的一串音符
刹那间
扬撒成山野里
一片酣畅淋漓的鸟鸣


●候鸟

乡愁是一只候鸟
在乡村与城市之间飞来飞去
 
古村落每条田垄每片菜畦
甚至每株庄稼
每条树枝每棵小草
都是乡愁安乐的巢
孵育出
人面桃花的乡村艳丽
土地抽穗扬花黄熟的开怀
孵育出
“犬吠水声中”的欢乐
“此心安处是吾乡”的温暖
 
这只候鸟的梦
是农谚民谣的诗
在二十四节气里扎根
每唱响一首诗
都格外抒情
 
为了给一个金贵的梦
搭建一只华丽的巢
候鸟成了流浪异乡的人
可城市没有泥土飘香的田野
找不到乡村的淳朴
更寻不见一个能为候鸟
筑巢安身的慈爱怀抱
 
城市虽然豪华
却让乡愁这只候鸟很失望
目光遥望古村落时
心里轻轻浮动起
山溪在卵石上欢快蹦跳的浪花
庄稼在月光下吱吱拔节的声音
还有浓酽的泥土气息
那是母亲哺育生命的乳汁啊
 
风雨飘摇的日子
总有一根无形的山野藤蔓
牵着乡愁这只候鸟的翅膀
飞越千山万水
抵达家门
栖息人世间最温馨的巢


●骨髓里的乡音

古村落的乡愁
在骨髓里藏满了乡音
背井离乡的时候
带着这些乡音赶路
一路的脚印
洒满山寨桃花盛开的声音
洒满青山滴翠泉水叮咚的声音
浩荡春风融融的音色
挥扬山溪洋洋洒洒的欢乐
 
拍一下脊骨
便隐约听见
捣臼的声音
劈柴的声音
蘸着月光磨镰的声音
挥着牧鞭追赶牛羊的声音
儿童吹柳笛的欢乐
女人河畔洗衣的嬉笑
 
这些声音伴着
明朝山头的月华飞瀑（注）
清朝村寨的鸟语花香
伴着从秀才窗口溢出的
唐诗宋词的古香古色的美声
围坐成心窝里最优美的乡愁
 
一声声乡音
一粒粒乡愁
长在骨骼中
融化血液里
如一棵棵庄稼
扎根土地 喜逢甘霖
咯吱吱疯长
长成山里人
不屈不挠的精气神
 
乡愁走在异乡的大街上
放飞自豪的乡音
对着蓝天放声歌唱
使憋在心里蜷缩一团的乡愁
放浪地舒展枝叶 开放花朵
让乡愁
顺着叶脉和花蕊喷放出来
在城市的屋檐下
昂首挺胸 扬眉吐气
 
注：据传，古村落全寨建于明朝。


●留住乡愁

缠绵的乡愁
盘踞在故土上
像种子一样扎根 发芽
与庄稼一起生长一起拔节
秋收时节
庄稼收割入仓
而乡愁依然在土地上疯长着
根扎得很深
如侍奉母亲一样
春夏秋冬厮守古老的土地
乡愁的脐带
始终没有脱离土地热乎乎的胎盘
 
烟火味浓烈的乡愁
与大山融为一体
长成一座苍黛的岩石
俯视着家乡的原野 河流 草木
听蛙鼓的兴高采烈
听山雀子自由自在的鸣唱
听牧童在牛背用一片叶笛
吹响古村落的《牧民新歌》
随溪水和山风一起流向远方
 
执着的乡愁
渗入了坚硬的石头
在石头里定居
你无法将它赶走
也无法将它击碎
它要与山寨的石头
同生死 共命运
同守一个家
 
留住乡愁 就是留住
十里蛙声淹没深夜犬吠
留住急欲归家的双燕
在细雨中飘一串恋乡的呢喃
 
留住乡愁 就是留住
母亲站在寒风里
倚着柴门唤儿回家的温暖
留住娘亲的灶膛
映红了天边的晚霞
 
留住乡愁
就留住了
“露从今夜白
月是故乡明”
就留住了
“日暮乡关何处是
烟波江上使人愁”
 
含泪的乡愁
凝成一首首婉约的诗词
挂满古村落的枝头
袅袅炊烟里夕阳西下
乡愁的诗
却成为不会陨落的星星
亲吻着故乡的额头
 
恍然间 仿佛听见
古村落殷切的嘱咐：
留住乡愁
才能留住灵魂的根
留住乡愁
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2024年4月2日上午于淇县黄洞乡全寨村采风，4月6日~17日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