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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诗何为?太阿《补天记》引发当代中国诗坛热议

2025-07-22 作者:深圳 | 来源:中诗网 | 阅读:
太阿是中国当代诗坛的重要代表诗人之一,其作品已成为当代中国诗歌全球化与本土化交融的重要样本。
  综述
  
  当代诗人太阿新近推出的3435行长诗《补天记》,以个人史书写本民族性格的全部情感,堪称一次具有先锋色彩的世界性写作创造实践,受到诗坛内外的广泛关注。
  太阿长诗《补天记》历时10年(2014—2023),分为五卷:石窟之门(2017)、白鹭在飞(2019)、冲傩:昨日的大典(2020—2021)、光的暴雨(2017)、苗歌:渡过浑水河(2014—2023)。《补天记》长达3435行。在数学中,3435是一个著名的明希豪森数。其主题也可以“3435”来表示,即“生死”“生我”;用一句话来讲,则是“出发与回乡”,“生与死”,都是一场永恒的大典。
  
  《补天记》“是一首21世纪的大诗”
  
  评论认为,太阿是中国当代诗坛的重要代表诗人之一,其创作植根于其对自然、城市、文明冲突的深刻洞察以及作为“苗的远征者”对个体与集体记忆的辩证书写,形成了独特的“历史诗人”姿态;其作品已成为当代中国诗歌全球化与本土化交融的重要样本。
  
  湖南省文学评论学会副会长、原湖南省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副所长、湖南城市学院人文学院教授、博士 吴正锋表示,“太阿是一个具有独立思想,诗艺精湛的诗人。时间将会证明太阿是中国21世纪上半期最为杰出的诗人之一”。“太阿的《补天记》是诗人太阿的自传和苗民族历史文化的寓言的结合。长诗在充满巫傩文化的书写中,展示太阿强烈的民族文化寻根意识和民族的忧患意识。诗人以瑰丽的屈原楚辞的为文化背景,书写21世纪沅湘地区的楚辞,但这是充满现代派色彩的新楚辞。诗人在个人的生命历程与家族历史的展示中,追寻的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时代的变迁与他对人类命运的思考。长诗从个人与时代、乡村与都市、传统与现代等多个视角展开书写,显示了太阿纵横恣肆、笔态万方的艺术手法。长诗既有充满原生态生活情趣的现实勾勒,又有现代派的魔幻展示,诗人将自己的情思通过为外在的物象客观地展示出来,在这一点上,太阿显然与诗中提到的现代派诗歌艺术大师艾略特、沃尔科特、保尔·艾吕雅、里尔克、荷尔德林的艺术思路相一致,表现了诗人与世界一流诗歌艺术相看齐的艺术雄心。《补天记》的诗歌艺术既是民族的,更是世界的,它是中国当代诗歌艺术的一座丰碑。
  
  四川外国语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后朱周斌认为,长诗《补天记》“是一首21世纪的大诗。在人类处于和AI正面交战的前夜,诗的写作具有强烈的预警性与布局性。《补天记》这样的作品才配得上这样得先锋意义。”“《补天记》可能已不是少年太阿想写的那部作品了,但它却是中年太阿为了完成少年太阿的心愿的作品。在这部跨越了三代人为主体的史诗中,那些更为遥远的人同时也回到了生命的现场。太阿不断地寻找和探索着存在于自己生命内部的秘密,寻找着自己成为一个儿子、成为一个父亲、成为这个他自己的必然与偶然。他在这条依然还在延伸的道路上理智又迷惑。语言的跳跃与连贯,脆断与柔和,宣告了一个人要想成为一个好诗人,还是没有办法从口语那个入口启航。”
  当代重要诗人、编辑家樊子认为,太阿是当代汉语诗人中少数自燃的人,“自燃”需要天赋异禀,需要迥异于其他诗人的气息、气质、气韵和气脉;“自燃”是将自身所持有的诗性特质聚集一起,让它们多向度多时空多维度发生对话与感动,进而“燃烧”,我们惊喜地寻找到太阿式的燃烧:自然、平和、亢奋、冷峻、挣扎、突围并存,呈现出当今诗界罕见的巍峨气候和持续燃烧的孤独的亮点。《补天记》是太阿燃烧时的一个耀斑。这个时代能说一个诗人是燃烧的,显然说出了比黄金还珍贵的话。
  
  著名诗人、批评家、《当代新现实主义诗歌年选》主编李荣认为,太阿是当代诗歌谱系中一位辨识度极高的诗人,他的诗歌表达方式既与中国古典诗歌‘赋、比、兴’一脉相承,又充分汲取了西方诗歌‘独立、自由’的精神,还深深融合了汉、苗两个民族的文化血脉。他把当代‘游历诗歌’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形成了一个独特的诗学现象”。这一现象在长诗《补天记》的价值体现上,则凝聚于它将“补天”这一古老神话题材成功地转化为一个超越文本的、具有永恒动能的动词 ——它指向一种面对深渊依然选择创造与修复的诗意行动哲学。同时,它又以自身作为一部充满探索痕迹的“未完成”之作,为我们昭示了一种面向未来的、充满无限可能性的诗学精神:开放、实验、自省、永不止步。总体而言,太阿的这首长诗以其磅礴的体量、深沉的关切、勇敢的探索和诚实的局限,成为当代中国诗歌谱系中一个不容忽视的切片,已然具备了“标本”的意义。它不仅仅呼唤我们去阅读和理解其复杂多变的结构与文本,更激励我们去思考现代诗歌在当下世界和人类心灵中的位置、责任及其长盛不竭的能量源泉。  
  
  《补天记》:伟大的挽歌与晨唱令人尊重
  
  著名诗人、小说家马拉认为,《补天记》这部长达3435行的长诗,其庄重与沉稳与太阿戏谑的生活表相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在这部引人注目的长诗中,太阿将乡土中国的若干核心元素,比如宗族,神巫,道统,地理,史志等和城市化中的现代性符号相互融嵌,从而让这部长诗具备了挽歌与晨唱的双重风格,它既是死亡又是新生。值得注意的是太阿的苗族身份,对“苗”的深刻书写,无疑提供了新的看待传统与文化的心理角度。太阿写出了让人尊重的作品,至此,伟大是成立的。
  
  著名诗人病夫认为,通篇览之,《补天记》可以视为一部民族史、家族史、一个人的心灵史。既有宏大叙事,又有细节刻划,其丰滿程度为之一赞一叹!其中,橘,白鹭,豹子,驴,鹰等意象反复穿行诗中,其意味深长,而巫的系列出场,揭示了人类及生命的本质。在此诗之面前,小花小草风花雪月可以退场了。
  
  著名诗人赵原认为,太阿的长诗《补天记》全面展现了他在这方面的创作实力和经久不衰的激情,尤其是在材料的处理和运用上,把“言史”、“言事”和深刻的思辩性互为观照,使诗歌的内在光亮在各个篇章中具有不言自明的透视感。这是一次雄心勃勃的繁琐性写作,诗人内心的力量在其中构建了与世界的交互关系。
  
  深圳职业技术大学副教授,创意写作研究中心主任、文学博士赵目珍认为,《补天记》分五卷,以拟女娲补天时所炼之“五色石”,故内容上五彩斑斓。每卷诗,在卷首引国际上现代诗歌大师的诗句作为互文性命意,或作为精神指引,挈领全卷;具体的演绎则根据诗人的游历(或有意仿司马迁),牵合古今,融历史、宗教、民俗、神话等于一炉,上天入地,烁古震今,气势非凡。在结构上,全书大开大阖,气象宏大,既有空间上的方位贯通,又有时间上的纵横凝视,以时空转换映带生死存亡,而最终归结为保尔•艾吕雅的“一条河流一个村庄一座城和我的回声”。如此则诗歌又透露出一种“返乡”的现代意志。相较太阿的其他作品,此诗对其本人而言,已有大成气象。
  
  诗人曾剑鹏认为,长诗,史诗巨制,太阿数十年诗歌创作的浓缩。巫风神话、楚辞汉赋之底韵,自由、形散神聚之表现,结构宏大,内容深厚。如临苏州扬州泰州园林,古典现代兼具,多样风格并存。太阿以民族文化根性为底色,以全球漫游为经纬,以跨界实践为反哺,构建起融合痛感与眷恋的诗歌体系。他既是都市文明的冷峻观察者,亦是文明对话的史诗书写者,其作品因“惊险的诗意”和“时间的重量”在当代诗坛独树一帜。窃认为《补天记》当为太阿代表作,亦为当代诗坛难能可贵的一座高峰。”
  
  批评家北丘散人认为,在《补天记》里,我们看到了强大的叙事,有节制的抒情,精巧的结构,他用最精确的语言记录下中国最先锋城市的心跳与灵魂的颤音。《补天记》不仅是太阿个人的心灵史诗,更是当代社会的精神镜像,充满了批判精神。它提醒着我们,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一个诗人要坚守最初的心,直面历史的哀愁,勇敢地去面对现实,追寻那片完整的精神天空,用爱与悲悯填补天空的裂缝 。
  
  著名诗人胡仁泽认为,太阿以十年磨一剑的韧性和气势,最近推出长诗《补天记》,令诗坛瞩目。诗与文的互补,长与短的互补,从容量及空间,铸起他想象的文字新天地。太阿的《补天记》,其诗行或跳跃,或徐行,或停顿,或长啸,开合有度;意象创设及衍生,现实与虚拟交叉互融;太阿“沿路与自然、历史、神灵对话”,把握灵巧、自如,语言璧坐玑驰,在“上下五千年”中,以诗行为梯(是石梯、木梯,更是天梯),“进入一道一道门”,通向在现实与虚幻中描摹的想象之天,筑建的诗意之天。
  
  著名诗人路亚认为,一直以为太阿熟读艾略特,没想到他对屈原的诗歌也了如指掌,信手拈来。相信屈原如果看完《补天记》,也会欣然一笑。他在诗里直面历史,直面自我。在回溯生命旅程中边走边吟边思索,既写了个人经历的细节,又融入了地理历史巫神传说,依托这些元素层层推进,既能反馈时代的回声,又能抵达个体的灵魂深处,读来令人欲罢不能。毋庸置疑,《补天记》将成为经典。
 
  是否伟大有待时间检验和运气
  
  《补天记》在引发强烈反响同时,也有不少批评。是否伟大,还有待残酷的时间去检验。
  
  著名小说家、诗人谢宏认为,太阿的诗歌意象繁杂,兼具宏大与幽微,想象力超群,让人印象深刻。他日后能否被人们颂扬为伟大的诗人,这要看他的运气。我期待他成为伟大的诗人,让我为自己的判断力骄傲,我乐意有一个伟大的诗人朋友。
  
  著名诗人陈建认为,《补天记》其实跟天没有任何关系,更可能的是太阿对自己生命旅程的一次修补。在貌似神游一样的旅途,堆满了神话、童年、青年、中年这些细节,这些细节是私人的,也是社会性共享的。太阿企图采用这种方式来完成自己的史诗建构。必须要承认,这是一种经典方式的。毕竟,在这种方式下诞生过灿若星汉的诗章。或者说,《补天记》未必不是对太阿喜欢所说的“伟大”的一次致敬。但必须承认,就诗而言,这仅仅是目力所及的“伟大”。而让诗真正通向伟大的,又恰恰是目力之外的模糊。这种模糊,也是诗的灿烂之源。
  
  著名诗人、小说家、批评家赵卡认为,《补天记》这首长诗的诞生,是太阿企图臆造一个神奇现实(拉美式)的结果,读者会在其中听到连绵不绝的号角声、鼓声和祭神礼声,这样看起来太阿的诗均极其宏伟、浩大和茂盛(至少从形式上来看是如此),仿佛巴洛克风格建筑富丽堂皇,但他写作的动机又极其简单,就是——有点像李斯特演奏钢琴。博尔赫斯在他的一篇论惠特曼的文章中说,(大意)不断地写作会激发人的一种野心,就是想写出一本绝对的书,一本包括了一切的书中之书。这样的书的确曾经存在过,我最近在读《圣经》,我认为“绝对”且“包括了一切的”的书就是《圣经》,关于神和他的门徒们叙事的书。在现时代,太阿试图在干上帝隐退后的事,让诗成为人们发自内心的普遍信仰。

  著名诗人木叶表示,伟大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当然,太阿习惯讨论的伟大的诗篇,我能够想象,肯定也如同伟大的洪水,骨子里也许都是相通的,东方不通西方通,南方不通北方通,地表不通地下通。而不伟大的作品,各有各的瑕疵,至少会因为水量不足,径流有限。但如果认定《补天记》不够伟大,那瑕疵所在,会不会反而是洪水般过于恣肆?通览全诗,的确“苍山如坟,连绵不绝”,恰如一个人的湘游,且行且吟间,“一条河流一个村庄一座城和我的回声”,历历可闻、可见、可感,甚至还夹杂“同学少年多不贱”的自衿。我这样说,太阿可能反而会窃喜,说这叫才情,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著名诗人、批评家草树认为,《补天记》彰显了某种写作雄心,其神话结构大约也受到《荒原》的影响,即是说,以神话结构呼应诗的结构。就文本而言,它没有真正形成一种整体性的象征,每一卷的结构也是设计的而非生成的。但是不得不说,它显示了太阿作为一个诗人的才华、对诗歌的痴迷和信仰,这在我们这个有用性统治一切的时代,是弥足珍贵的。从全诗看来,我以为最成功的一卷是《光的暴雨》,《白鹭在飞》次之,第三卷和第五卷部分章节也是成功的,总的来说,就风格而言,更多浪漫主义的特征,没有完成浪漫主义诗学到现代派文化诗学的转变,更遑论语言诗学。成功的部分得益于自我意识的抑制和作者退隐。百年新诗肇始实现了语体之变,第三代诗歌运动完成了汉语的言语化,当代诗人面临的任务是让写作真正回到语言本体。我们今天审视汉诗的百年长卷,实际上还从没有出现像《荒原》那样的作品,无论诗学观念,还是语言技艺,我们充其量到了海拔4680米的观景平台,艾略特创造的经典就像玉龙雪山5596米的扇子陡,看似离我们不远了,实际上有着几乎难以企及的距离。          
  
  80后先锋诗人黄靠认为,浮躁的现代人,在眼下的环境中仿佛挨了老天当头一棒,根本没法阅读过去的细节,也包括我。中国历史太长,随便一个省,都有万年以上的人类可见记忆。所以,诗需要更多的太阿,去缝补破碎的梦。更需要上帝视角,去监督人间的残忍。批判,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杜甫的底线。治愈,才是大多数人类所需,因为伤害无处不在。
  
  80后作家、诗人胡瑶认为,《补天记》高屋建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横扫荒宇,让人略感不适的压迫性气场,排山倒海,以个人史书写本民族性格的全部情感,实为一次具有先锋色彩的世界性写作创造实践。这是太阿“一以贯之”的风格还是《补天记》独有的?当然,这不可避免陷入争议。伟大乎?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热忱赞扬也好,嫉妒贬损也罢,不影响作为一名书写近四十年,热情不减当年,心中安放荷马、但丁、李杜那样的高山的成熟诗人,不影响太阿自有的,写诗的高调与做人的低调合二为一的独特气质。生命不止,写诗不息。如此,倒是隔空回应了维吉尔对诗人但丁说的话:“你随我来,让人们去谈论吧。”这是向人类伟大的先贤诗人笃诚致敬。
  太阿,本名曾晓华,苗族,1972年出生,湖南麻阳步云坪人。1994年毕业于湖南师范大学数学系。自1989年开始发表作品,公开出版有诗集《黑森林的诱惑》《城市里的斑马》《飞行记》《证词与眷恋——一个苗的远征I》、散文集《尽管向更远处走去》、长篇小说《我的光辉岁月》(被沪、港、澳与新加坡四地列为中学生读书参考书目)、自印长诗《补天记》等。曾入选“《民族文学》全国重点青年作家”(2011)、“中国诗歌排行榜70后诗人T0P10”(2016—2018),获“十月诗歌奖”(2013)、首届“广东诗歌奖”(2014)、首届《诗歌月刊》年度奖(2023)、第9届卡丘•沃伦诗歌奖(2025)等。诗歌入选《中国诗选》第2卷等众多选本,有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法文等在国外发表;曾受邀参加第37届法国巴黎英法双语国际诗歌节等,在巴黎、普瓦捷、波士顿、加尔各答等地进行诗歌朗诵交流。现居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