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石头在开花

　　程灿萍，检察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安徽省散文随笔学会合肥市工委会副主任，业余坚持文学创作，有诗歌、散文发表于《诗刊》《检察日报》《诗歌月刊》《安徽文学》等报刊。认识她是在安徽省第八届青年作家研修班，且是一个寝室的室友。待看了她的一系列诗后，讶于她的女性诗从形式和内容的宏大风格，她的语言与意象有独到的张力与建构。她诗歌的丰富性和宏阔性来说，她是一个另类，她无意于喧嚣的诗坛，只是我诗写我心，以诗开拓着她思想的疆域，执着守望着她对诗歌的挚爱。践行着她的诗观：诗意的实现现实，在生活中发现新的语言世界。以下，就她的诗歌语义系统，从两个方面做一探讨：

　　一、在为稻粱谋的岁月里，坚持用文字慰藉心灵

　　  诗人程灿萍认为：“人生的每一次遇见都是久别重逢。人生短短不过百年，能有多少秋天等我们相遇？一别经年，或许一生，就像我们一生会遇到几十个秋天，但是每一片叶子都不是去年的那一片。人与人之间何尝不是如此，我们唯有多一分理解与珍惜，用最暖的心，去温暖所遇见的每一个人。”诗人善于观察体悟，它们起身于生活，给人设置了太多的想象的余地。文学的基础在于真实，欲其真实，必先要求主观上心诚意真，勿虚美隐恶，客观上对于所听取的创作素材必须考核真实，切忌凭空臆想，任意杜撰。所谓“修辞立其诚”《易传*文言》也。可是，对于诗歌来说，仅仅是这样是远远不够的，我们需要不断从日常和自然中探寻着那个被隐藏起来的幻化的现实，通俗的说就是诗歌精神。在她的诗歌《沉》，“茶叶在下沉/大地在恢复秩序/每朵小叶在杯底无声/渐渐地”是一个真实的存在，是诗人的记忆中的视觉经验。“我若流水/懵懂如婴儿/在时间的渊薮里发酵/神秘——深沉——”打破了生活的平静，产生了思想的张力，蕴含着诗人对生命和社会的独特认知。这些对比不是刻意而为，而是在自然状态下形成的，出神入化，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她用一双敏感的眼睛感受着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差异，自己与自己的差异，自己与别人的差异，别人与别人的差异，昨天与今天的差异，此地与彼地的差异，各种差异滋生出情感的起伏波动，既有对现实的无奈，又有对未来的憧憬，她始终在现实与理想之间摇摆，从中探寻人生的真谛和精神的归宿。就如这首《沉》茶叶在下沉。大地在恢复秩序，
　　每朵小叶在杯底无声，渐渐地
　　
　　我若流水，懵懂如婴儿。
　　在时间的渊薮里发酵。神秘——深沉——
　　 
　　时光的肺腑深藏一堆篝火。
　　一场开阔的雨水，冲刷
　　生活里琐碎而无法说破的灰烬。
　　 
　　不必介意。
　　向高山借火焰！
　　让河流添暗影！
　　 
　　我放下书，留下这杯水。
　　清晨的熹光，脱卸枷锁。

　　二．大地灵魂的抚摸和深刻广阔的生命情怀

　　我是多么的幸运
　　每天都有这一刻的偏僻之美
　　特别是今夜
　　 
　　雨打车窗
　　外面开始五彩斑斓
　　我却可以如一张洁白的纸
　　抑或如回到母亲的子宫
　　被温柔以待，也极其顺从
　　 
　　浑身疲惫在这里舒展
　　面目全非在这里拼凑
　　轻轻地抚摸车窗上模糊地脸
　　我，如此靠近，也如此遥远
　　 
　　每一天在陨落
　　每一天在重生
　　尽情享受这一段颠簸吧
　　没有不完美的世界，只有不快乐的人

　　 诗人与大海对话，与草木交谈，与大地商略，与清晨的日出对白，与夜晚的月光聊天，甚至直接言说生死、时间、已知和未知。她置身于世界的中心，把爱的词语，撒遍她所能及的广大的生存界域。然而，其情感的表述和升华，却运用了矛盾冲折的艺术修辞。因而，诗的境界，充盈着朦胧、飘忽、纠结、不确定感和神秘性。这种语义场，便构城了她诗歌结构的巨大的意蕴张力，使诗意内敛而又多维放射。从程灿萍的诗歌中，我深刻的感受到她对世界纯真的热爱，在诗歌与生活中，她选择了简单和真诚。诗人摁住了生活的波涛汹涌，在人生大起大落间，让自己的心趋于平静。“每一天在陨落/每一天在重生”这是神旨的昭示，也是诗人自我的抉择:只有与万物共生，与世界和谐，才能从虚无走向生命的真实，并活出人的尊严、价值和精彩。这首诗是来自骨子里的真情，来自人生的真情写照，只有经历了真实的人生，情感就像浓郁的美酒，经过了岁月的酝酿，才能说出真正的感受。让诗歌来描绘我们的存在，让诗歌来照亮我们的情感，让诗歌来打量我们的精神，这就是诗歌的力量，这就是诗歌的动力是工作原理。“尽情享受这一段颠簸吧/没有不完美的世界/只有不快乐的人”在技法上，她大量借鉴应用现代诗歌的创作手法，践行了熟谙技巧甚至超越的路径。大胆运用求异思维和变异思维，炼字炼句炼意，意象反复叠加，因而想象奇特瑰美，意蕴丰厚，对读者颇多启迪，对诗艺不乏贡献。程灿萍的诗，有较高的文学价值，堪称心灵的密码。它灵泉暗涌，意象朦胧，清纯瑩澈，意蕴丰厚，情趣理趣俱足，如一颗颗通体晶莹的宝石珠子，被情感的丝线，精致地穿起来，配以心形的吊坠，闪耀着属于自己的独特光彩。以上文字是我读程灿萍诗的点滴感受，挂一漏万在所难免。虽然是一个研修班的同学和室友，彼此熟悉相互了解，虽然这对解读她的作品有所帮助，但是理解上的缺憾依然难免。这里当然有我水平有限的原因。诗无达诂，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打开程灿萍的百宝箱。冥冥中，我为诗人、为读者祈愿着……